他是多少年后回来的,说什么摄政王待你不是真心、最后害了你的性命,他多得是法子证明,让我劝你离王爷远些。
真是什么胡话都能说出来!
我看他是久病入里,伤了脑子,愈发偏执了,你还是离他远些得好。”
果然重生这个事情,不是对谁都能坦白的。
阿娘是神医,不是神棍,难以相信重生实在正常。
自己也是在景明絮絮叨叨,说了不下百遍的重生后,才慢慢相信的。
沈雁归有些想笑,呼延玉手握棋子,自以为落了天选之位,却没能想到结果会如此与他背道而驰。
阿娘既能这样劝自己,必然也是会远离呼延玉的,至少心理上不会去亲近、去信任。
沈雁归便也不必担心,阿娘会被呼延玉利用,原准备要劝阿娘的话,现下也不必说了。
“阿娘,我与双玉立场不同,即便我未曾婚嫁,与他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日后他同您说什么,您只管听着,也无需反驳,左耳听右耳冒便是。”
江佩蓉顺势也给了女儿一句安心的话,“你放心,你爹纵然糊涂,对大夏亦是忠心耿耿,阿娘绝对不会在大是大非上出错。”
沈雁归抬眼,与墨承影的目光遥遥对上。
“走吧,阿娘,去景明那边,他现在一颗心必定七上八下,生怕您要劝我离开他呢。”
母女俩挽着手过去,路上说起沈府。
沈林氏去年年底已经回府,江佩蓉不欲与她争什么中馈之权,正月间便没主持府上事务。
原本来王府一事,沈庭是不乐意的,可因着江佩蓉有诰命在身,只要她在府上,沈林氏便上不得台面,是以沈林氏从中帮忙,加上沈圆圆软磨硬泡,沈庭才松了口。
这一住便是十日。
?上元节。
王府设宴,请了百戏人,舞鱼龙、演歌舞,吞刀吐火、幻术寻橦……微雨湖周围悬满花灯,湖上搭了台子,猜灯谜赢彩头。
酒席在湖畔风波楼,四周的窗被支起来,周遭风光便一览无余。
晚膳过后,大多数人都去园子里寻热闹。
墨承影今晚多吃了几盏酒,陪着北地几位汗王,借着逛园子吹风醒酒,一些小国可汗、皇子也跟在后头。
沈雁归则在照料一众留下的女眷。
阿伊莎公主也在,她今夜全无往日灵动,若非一双眼睛时而望向呼延玉,便似一个没有魂魄的提线木偶。
沈雁归正同月宛可汗妃说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青霜与她耳语,她随后借口更衣出来。
“王妃,人就在假山上的凉亭里。”
沈雁归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今日围挡区域里,唯一一个未曾掌灯的凉亭。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酒准备好了吗?”
青霜郑重点头:“王妃放心,奴婢准备得妥妥当当。”
她爬上假山,远远便瞧见呼延玉那一抹剪影,停在台阶上道:
“你唤我?”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便是谁也没想到、没有准备,事情就发生了。
一切真的在按计划进行,连毒酒都准备好了。
沈雁归没指望会成功,却没想到问题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因为呼延玉的一番话,她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