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缇蒲弋想追,但被呼延玉叫住。
“穷寇莫追。”
虚缇蒲弋将地上的断刀寻来,“公子,这是大夏官兵专用的兵器——摄政王竟敢不顾两国邦交,明目张胆派人来暗杀您!”
“姓墨的行事乖张、鼠肚鸡肠、无法无天,什么时候顾全过大局?若不是卿卿念着旧情拦着,只怕见面第一日,他便要杀我。”
呼延玉握紧拳头,“但今晚不是他。”
“可他们都承认了!”
“你出去行刺,会公然告诉对方,是我指使的?”
虚缇蒲弋张张嘴,低下头,“或许他们是故意的呢?”
呼延玉继续道:“且不说那人试图隐藏的口音,你仔细回想他们的步伐。”
“步伐?”
虚缇蒲弋忙着应对黑衣人,无暇注意。
一直默不作声的暗卫道:“主人,是西域鬼步。”
呼延玉点点头,“你们先退下。”
“是。”
四音合一音,转瞬跪在地上的暗卫便消失不见。
“西域鬼步?”虚缇蒲弋看着手里的断刀,“我怎么没发现?”
“他们一开始伪装得真好,武器被砍断以后,落了下风,招架不住,才露了馅。”
“可西域鬼步不是……”
“月宛皇族绝学。”
“西戎与月宛可是兄弟盟国。”虚缇蒲弋压低声音道,“月宛依附西戎生存,怎会来行刺西戎使臣?”
“月宛国小,大皇子诓了他那么多马,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呼延玉眉头微拧,他心里还是有两分疑心墨承影的。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虚缇蒲弋即刻出门,瞧见卫兵小跑来回,他看了眼呼延玉,下了楼。
好一会儿他才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下面发生了什么?”
“出了事不肯说,属下寻到平日喝过酒的值守,使了银子才问到,有几个卫兵晕在墙根下,刀没了。”
呼延玉瞥了眼断刀,愈发确定是月宛的人动的手。
如此破绽百出,若是墨承影所为,呼延玉反倒瞧不起他了。
虚缇蒲弋看着门口西戎守卫的尸体:
“公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鸿胪寺?”
“告诉鸿胪寺?”呼延玉斜睨他一眼,“你是怕姓墨的没机会往咱们身边塞人?”
四方馆到处都是眼线,西戎好不容易处理掉盯着自己的人。
此事若上报鸿胪寺,墨承影得知消息,必然借着守护安危的名义,增派人手。
到时候自己处处掣肘,反倒什么都做不了。
“四方馆的人一向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就说是吃醉了酒,闹了起来,赶紧处理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虚缇蒲弋将要出门,又被呼延玉叫住:“等等——”
“公子请吩咐。”
“将那两支千年人参包好,再寻些稀罕物件,明日一早,我们去沈府拜年。”
卿卿最听阿娘的话。
呼延玉嘴角才勾起一抹笑,瞧见满地狼藉,心情又一塌糊涂。
翌日,摄政王府。
外头天蒙蒙亮,沈雁归便要起床,墨承影抱着不肯撒手,声音糯糯可怜道:
“卿卿,你是不是腻了?”
“什么腻了?”
“昨儿夜里不肯要我,今儿又不肯陪我多睡会儿,成婚才三个月,你便嫌弃我了是不是?”
“要你?一要一整晚,我哪敢要你?”
沈雁归一巴掌拍在那放肆揉捏的手上,强行将他扒开,“青霜,掌灯。”
破山见寝殿亮了灯,立刻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