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雁归拿起酒盏碰了一下,“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墨承影接:“共欢同乐。”
大宴之上,夫妻二人小酌,旁若无人的恩爱。
呼延玉见不得那高台上其乐融融的样子,他想看到墨承影从高台坠落,遍体鳞伤、满身淤泥,为万人唾弃。
他看向月宛可汗,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月宛可汗会意,起身行礼,“尊敬的天可汗。”
可汗开口,丝竹立刻暂停,众人目光齐聚而来,月宛公主也趁机看了眼呼延玉。
呼延玉为避嫌,只当没看到。
月宛可汗继续道:“吾与舍妹自幼仰慕大夏文化,从小学习,今逢大喜,想要当众表演,为大夏新年贺喜。”
“吾亦有耳闻。”
沈雁归破天荒开口道:“月宛公主才名远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今日一见,这通身的气质果然……”
这通身的气质,不像饱读诗书之人。
墨承影原还奇怪,这月宛公主方方面面不及卿卿,卿卿完全没必要视之为敌。
听到她停顿,晓得她夸得为难。
唔,不是很走心。
沈雁归搜刮肚肠,寻了一个词,“果然婉约知性。”
月宛公主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但听着是夸人的话,她也不推辞,起身谢恩:
“王妃谬赞,阿伊莎愧不敢当。”
钓鱼有饵,捕鼠器中间有肉。
墨承影怀疑其中有诈。
沈雁归不等月宛可汗说表演内容,先道:“如此,阿伊莎公主可是想要作诗一首,为我大夏添福?”
“作、作诗?”
阿伊莎诗没读几首,背都背不出来,如何作诗?
“我是想……”
“歌舞曲艺不入流,我朝优伶属贱籍,月宛在西域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国家,阿伊莎堂堂月宛七公主,定然不会是要表演这些。”
便是末流小国,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国家差劲,更不可能去做那贱籍才会做的事情。
沈雁归刻意抬高月宛,不仅将阿伊莎的话堵得死死的,也没给西戎皇子、皇子妃留说话的余地。
这还没完,沈雁归煞有介事思考一番,“公主定然是想要弹琴一曲。”
“雅乐怡情。”
临安长公主默契配合,“阿伊莎公主若有兴致,本宫亦可陪奏,也叫诸公评一评,谁弹得更好?”
整日在府上吃喝玩乐的临安,诗词拿不出手,那琴筝琵琶,一个弹得比一个好。
阿伊莎不会弹琴,她看向呼延玉。
此番若是墨承影开的口,呼延玉早就帮着回怼。
可说话的是沈雁归。
卿卿便是指名让自己献唱一曲,他也会现学现卖,绝不推辞。
更何况卿卿只是顺着阿伊莎的话,让阿伊莎表演。
怪只怪阿伊莎自己蠢,月宛小国也敢妄自尊大,自寻麻烦!
呼延玉只是有些不明白:按说以卿卿的脾性,方才不会抢在墨承影之前开口,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阿伊莎孤立无援、骑虎难下,干脆豁出去。
只要最后撕开摄政王的假面,丢脸的就是大夏!
想到这里,她再次挺直脊背,真诚道:“阿伊莎无能,不晓得曲艺为贱,闷头准备好几年,只会唱戏,大夏长公主殿下若愿意,倒不妨为我伴奏。”
一句话如同太极推手,轻易将难题推回大夏,还将临安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