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离开,沈雁归岂不是白安排今日这一场?
她开口正要委婉提醒墨承影先走,墨承影蜻蜓点水吻了她的唇。
“今日喝了多少酒?”胆子这么大?
“连夫君也不叫了?”还不想回家?
沈雁归再要开口,墨承影抬起她的下巴,他心里烦得很,干脆当着呼延玉的面吻下去。
两唇相贴。
贝齿轻啮,带着循循诱哄。
他旁若无人,将丁香卷入口中,那淡淡的桂花酒香味也跟着一同传过来。
沈雁归也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被自己的夫君,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强吻。
她实在臊得慌,试图将他推开无果,干脆闭紧嘴巴抗议。
他以为她是为了旁人拒绝自己,手伸进披风里,暗暗掐了她一下。
力气不重,正好是能叫她失力的位置。
沈雁归嘤咛一声,墨承影趁机*城*地。
呼延玉若是识趣,这时候就该离开,可他双脚似乎被雪冻住,就站在原地。
他没有嫉妒,反倒愈发怜惜沈雁归。
大夏重礼,女子珍视名节,墨承影如此不知礼数,当着旁人的面,就这样对她。
为了宣示主权、为了他那点可笑的面子,对卿卿毫无尊重。
这样的男子如何能够托付终身?
墨承影吻得深重,势如破竹、狂风卷地,那按着沈雁归后脑勺的手,无法用力。
就在沈雁归以为自己今日要交代在这里时,墨承影将她松开,声音低低道:
“要不要回家?”
大抵是窒息扩大了醉意,沈雁归面颊浮着妖冶的红,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靠着他的肩,点了点头。
墨承影满意将沈雁归打横抱起,一脚踩上红灯笼,挑衅看了呼延玉一眼,大步离开。
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远。
摄政王的马车就停在主路上,呼延玉瞧着墨承影抱着沈雁归上了马车。
朔风卷起三千雪,呼延玉如同石塑立在原地,任凭衣袂飞扬。
虚缇蒲弋无声靠近,小心翼翼道:“公子,这里风大,世子在廊下等您,咱们走吧?”
呼延玉目不转睛盯着马车,道:
“蒲弋,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破山和青霜站在马车旁,车轿不合时宜地摇晃、伴随着刺耳的瓷器破碎声。
虚缇蒲弋瞥了眼,哼道:“他这样的人,也有脸提礼数?我大、大戎的马都不像他这样随时随地发情。”
“从前大夏皇宫有个传闻,摄政王不能人道,前几日尚仪局在辅政殿候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你说,他会不会是在逼卿卿陪他演戏?”
虚缇蒲弋张张嘴,“属下不知。”
“他误了卿卿一生,怎还有脸同卿卿站在一处?”
脚边的红灯笼被踏破,发出“扑扑破破”的声音,眼看便要被风吹起,呼延玉抬脚踏过去,它便再无翻身之力。
桃符无力滚动,其上刻了两句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马车里,墨承影端坐,看着沈雁归从这边跑到那边,破山小声提醒一句,人已经走了,她才停下。
一停下,二人就同时开口: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
“他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