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叩首再三谢恩。
“天下有摄政王、摄政王王妃,乃是天下之幸、万民之幸,草民感谢摄政王和王妃大恩,惟愿我大夏四海清平、国运永祚,愿摄政王和王妃鸾凤和鸣、福寿万年!”
有人起了头,大家便跟着喊,那一声声恭贺震耳欲聋。
王府马车过去,沈雁归不忘却辇,墨承影扶着她的手,先送她上车。
百姓瞧见,愈发相信流言无稽,“谁说王爷是糟老头子的?”、“王爷和王妃郎才女貌,真真儿是天作之合”、“冯家人居心叵测,竟敢散布此等谣言,中伤王爷和王妃”……
胡服青年见状蹙眉道:“如此相爱,倒显得坊间传闻不真。”
白衣公子心中存疑。
摄政王府马车从路口经过,那方寸窗户中,正巧沈雁归端着茶杯双手递给墨承影,而墨承影一闪而过的半张脸,明显阴沉不悦。
白衣公子瞬间明白过来。
当着百姓的面,就是唯一的王妃,转过脸来,便给王妃脸色瞧。
什么狗东西,也配叫卿卿跪着伺候?
“哼。”白衣公子冷笑一声,“逢场作戏,卿卿也不过是他手里一颗棋子罢了。”
“公子的意思是……”
帘子落下,车轿内重归昏暗,白衣公子面色平静问道:“暴力夺权、铁腕治国,得了天下,下一步是什么?”
胡服青年不确定道:“民心?”
“利用太后上位掌权,利用王妃征服民心,一辈子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忘恩负义。”
白衣公子拿起白瓷杯,又重重放下。
茶水四溅,他面露阴狠之色,“好一个摄政王殿下!好一个墨承影!”
“公子打算怎么做?”胡服青年警惕看了眼,压低声音道,“要现在动手吗?”
“现在?”气归气,白衣公子的理智还是在的,“沙屠鲁的刺客都拿不下的人,你去?”
胡服青年尴尬咳了一声,“那怎么办?”
“不着急,我们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不宜轻举妄动,反正他在朝中仇家不少,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少。”
白衣公子轻轻摇晃着白瓷杯,茶汤在杯中旋转涌动。
他嘴角噙着笑,“大夏安定久了,是该动一动了。”
胡服青年立刻提醒:“西戎小王子与大夏皇孙已在酒楼多时,公子,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且让他们等着,我要先去一趟沈府。”
“眼下是不是不太方便?”胡服青年有所担忧,“若被人知晓,怕会坏了大事。”
“杏姨……”从前不知她们母女真名,都已经叫习惯了,白衣公子改口道,“江夫人于我有恩,我既来了这里,总是要去见一见她的。”
胡服青年出了车轿,将马车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逐渐平静的茶汤再次晃动起来,白衣公子的拇指拂过杯沿,心道:卿卿,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摄政王府马车里,墨承影还沉着一张脸不肯说话。
沈雁归凑上前来,“一点点小事,至于这般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