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六七数,渐闻水声潺潺,而谢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
“王爷、王妃。”
绿萼站在朱幔外说话。
临溪渔者正忙碌,不耐烦道:“何事?”
“庶妃吵着要见王爷和王妃,奴婢等不知该如何处置?”
几名婢女不清楚王爷和王妃的计划。
眼下天已大亮,外头难免有人往来,她们只怕依着婉庶妃的性子,总见不到王爷会闹起来。
到时候被有心人听了去,坏了主子们的打算,这才进来打扰。
墨承影听到“庶妃”二字,立刻腾起三丈火,“立刻!杀了!”
“等等啊——”
明知道自己开口说话,还故意重那么一下,沈雁归伸手拍了他的腿以示不满。
可墨承影就是故意的,“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将她留下。”
沈雁归不理她,对绿萼道:“你告啊诉她,乖乖待、着,我保她性命无虞,否则将她舌头拔了、腿打断,丢回冯家。”
绿萼得令退下。
墨承影有些不高兴,这一番结束后,他将人搂在怀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也知道她是太后的人,留下她也是为了堵住宫里再往我府上塞人,眼下冯家犯了大错,我便是正大光明灭了冯家满门,趁机将太后打入冷宫。
朝堂之上,谁敢废话,本王一同送他们归西!”
别说是堂堂摄政王,便是寻常人,连遭这样低级黑手,都不可能不震怒。
沈雁归顺从道:“是,以王爷的能力,将满朝文武全换了,谁敢龇牙?”
“就是。”墨承影啄食一般亲了她的唇,“你呀,要对自己夫君有信心。”
“有信心。”沈雁归仰着头,与他鼻尖相触,“趁此机会将太后赶下去,将那些反对的太后党、皇帝党全杀了,一了百了。”
墨承影哼哼两声,表示自己没什么不敢的。
“反正夫君在百姓心中也没什么好名声,残暴嗜杀的人,不就该这样吗?”
“文臣也就会些嘴皮子功夫、有些没用的傲骨,心有不满也不敢与人拳脚相向,不过就是在百姓中间散布些谣言,动摇民心,可就是怂恿他们揭竿而起,又如何?”
“我夫君是大夏的大将军王,百年难遇之帅才,当年率百人偷袭西戎中军,直取西戎大将项上人头,区区起义军何足畏惧?”
墨承影听出沈雁归正话反说的意思,嘴角扬了起来,也不打断,由着她继续。
沈雁归故作一脸严肃,“西戎多怕我夫君啊,这些年跟只乌龟一样,天天在家养马、打铁、做买卖,南褚就不说了,眼见就是咱们大夏的了,还有北唔。”
北地不安、南褚征战,西戎屯兵养马,四邻虎视眈眈。
大夏国泰民安,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有了内忧,百姓起义、朝廷动荡,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只怕国将不国。
墨承影当然懂得,“依你依你,都依你。”
他含住沈雁归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吞进腹中。
半晌、或者更久,他的唇峰掠着她的唇瓣,墨承影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直接由口入耳,诱哄道:
“来了三天,还没去过汤泉,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沈雁归还没来得及说话,青霜火急火燎跑进来,口中不停喊着“王妃”,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