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舒服,还是不方便?
沈雁归心里存了疑,回到凌沧院,目光下意识落向寝殿。
窗格上的烛火很稳定,没有出现不该有的影子。
入内,别说小姐,里头连个下人也没有,墨承影单手支着脑袋,独自盘腿坐着。
他面前的案上有两个托盘。
一个托盘里,放着青花海水白龙纹盖碗,青瓷碗中还剩半碗汤。
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个美人照水的花口盖碗。
沈雁归还以为墨承影睡着了,轻手轻脚走过去,托着他脑袋,将他支撑着的手拿开,正想将人放平。
墨承影顺势抱住沈雁归。
沈雁归察觉他不对劲,柔声道:“可是喝多了难受?”
墨承影将脸埋进她颈窝,跟猫儿似的蹭着,委屈巴巴的模样,倒有几分像遭了歹人手的良家子。
“你怎么才回来?”
他的声音里除了担心,还有些怨怼,好似自己将他抛下不理,又有点期待得以满足的轻松,仿佛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看样子,自己回来之前,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
莫不是赵亦柔美人硬上弓?
那瞧着文弱娇贵的赵家小姐,竟能强行将摄政王吃干抹净?
沈雁归心中存疑,目光在两个盖碗之间来回,怀疑其中一个有问题。
“我叫人煮碗醒酒汤来。”
墨承影断然拒绝:“不要!”
“那叫人打水来,洗洗去床上睡吧?”
上床?
和夫人贴贴。
吃一口隆冬的葡萄,游戏花间。
墨承影觉得自己这个脑子,好像不能要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道:“我原想去接你,一时酒劲儿上来,便坐在这里,今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未曾亲自去接,这会子他必得上手检查,可眼下他反而收了手,脑袋只靠在她肩头。
“你可好吗?”墨承影问。
“我没事,那几个人身手一般,我原还想着回来同你切磋切磋,不想你醉成这样。”
沈雁归微有些失望,“临安说赵小姐来了,怎的不见她?”
“没叫她进门。”
冯婉言的汤叫他口干舌燥,他着急去见沈雁归,便喝了赵亦柔送来的参汤——
所有送来的汤饮,自有专人验毒尝膳,确认无毒才会摆到墨承影跟前。
可验毒只验致命之毒,这些叫人情热身暖的东西,很难被查出来。
他也是没想到而今这群人胆子这样大,一个两个,全在汤中动了手脚。
阴沟里连翻两次船,墨承影有苦难言。
他想让沈雁归离开,又舍不得,便是这样靠着,也比自己待着舒服,长长吐了口气,问道:“你见到临安了?”
“嗯。”
“那也见到苏修简了?”
沈雁归惊讶道:“夫君都知道了?”
“嗯,猜到了。”
墨承影每一口呼吸,都是沈雁归的味道,香香甜甜好想吃,手有些闲不住,想要捏捏软软的它,只是抬起来、又放下去。
手指在地毯上躁动点着,他现在看什么都是大床,脑子里浮现的是成婚至今他们在帐中的每一刻。
一丝不挂、亲密无间。
她的声音进了耳朵,无一不转化成身下的娇喘。
好想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扑倒。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