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口,回了头,瞧见摄政王进殿,嘴角高高翘起。
他身旁的小厮有些担忧道:“奴才听慈安宫的下人说,王爷好像那方面不太行。”
“那香便是让他有兴致的,至于别的方面。”
冯言进将袖子一拂,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放心离开,边走边道:“喝了那碗大补汤,便是绣花针也能变成参天松。”
醉酒、情香、汤中药,孤男寡女在一处,他自己就是个男人,实在不信摄政王能顶得住。
听说婉言成婚至今未曾圆房,可怜小丫头人生头一回,便要遭遇这样的大场面,只怕这几日都得要留在别苑了。
也算是她的福气吧。
寝殿那边,墨承影满脸欢喜进了门,瞧见是冯婉言,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儿?”
冯婉言蹲在地上回话,“妾身见过王爷。”
步摇映着烛火,她今儿一袭桃色百褶裙,分外娇嫩。
“妾身听闻王爷今晚和众位将军一同,特意命人煮了汤来给王爷……和王妃。”
宫里传话来时,特意叮嘱过,婉言为人蠢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可将计划同她和盘托出。
本来是想要瞒着她,让桃红来下药,可又怕她一点不知,全不配合。
所以才将药给她。
便是如此,端着大补汤来的路上,若不是桃红提醒,她还差点忘了。
墨承影瞥了眼青花海水白龙纹盖碗,道:
“有心了,下去吧。”
冯婉言起身,盛了一碗汤,再次蹲下去,将汤举过头顶:“王爷,从前是妾身不好,嫉妒王妃、做了许多错事,还请王爷喝了这汤,宽恕妾身。”
墨承影想着她自挨打在王府很是安分,这两日虽来了别苑,连席面也未出,亦十分乖顺。
他还想去接沈雁归,不欲废话耽误时间,便将汤碗接过来,喝了一口。
这汤炖得极好,入口清爽,回甘不腻,正适合醉酒后饮用,是以他这一口便喝了小半碗。
“回去吧。”
香在内殿,他们在堂中,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至于立刻就有反应。
桃红暗示冯婉言想法子再拖延点时间,可是王爷的态度,她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王爷,王妃怎么没见到?”
“王妃的事。”墨承影放下碗,冷眼看着她,“少打听。”
冯婉言左手握右手,虽然拆了纱布,骨头还是疼的,她心底里畏惧摄政王,给人下了药又心虚,声音便也有点抖:
“妾身只是想给王妃也盛碗汤,以示道歉的诚意。”
“回府有的是机会。”
冯婉言张张嘴,还想再说,眼见摄政王的脸色愈发阴沉,便立刻告辞。
从凌沧院出来,桃红怨冯婉言逃得太快,辜负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安排。
“你瞎呀!”冯婉言拧着桃红的胳膊,紧咬牙关是卯足了力气,“没看到王爷脸色都变了吗?我再待下去,他不得弄死我?”
她伸手扯了一旁的树枝,枝上的雪掉落下来,她愤愤道:
“还说那是叫人欢好的药,我看一点用处也没有!”
桃红捂着胳膊,眼里含着泪道:“便是灵丹妙药,也得需要时间啊,庶妃只怕白走一遭,要给旁人做嫁衣呢。”
“做什么嫁衣?王爷和王妃还需要旁人做嫁衣?”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小姐慢些,仔细脚下。”
冯婉言回头,却见赵家小姐理了衣裳、摸摸鬓发,从丫鬟手里端过托盘,去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