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雁归的脸登时就红了。
墨承影:“多叫几声夫君。”
沈雁归:“……”胡思乱想的人原来是自己。
墨承影将挑完刺的鱼肉,放到沈雁归面前,抬头见她满脸羞赧,“怎么了?”
沈雁归连忙摇头,她低头吃鱼,“咳,没有,夫君继续。”
墨承影听话继续,“赵肇中为人中规中矩,没什么想法,今年他儿子赵奇珍也中了进士,倒是比他爹更有上进心。”
这上进心自然指的是野心。
沈雁归目光落在赵家席位上,那赵家公子弱冠之年,倒也是一表人才,他时而抬眸,眼扫四下,她娘赵周氏亦是耳听八方。
“儿子有了野心,当娘的少不得也帮衬着些。”
“什么意思?”
沈雁归眼神示意,“赵家小姐生得雪肤花貌。”
堂中赵家小姐赵亦柔,年方十六,一袭红裙,长袖舞动,如风吹水莲花,轻盈曼妙。
那遮脸的纱巾,更添了几分神秘,犹抱琵琶半遮面。
赵亦柔在墨承影眼中,与其他舞姬并无太大分别。
他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想自家夫人换了这套衣裳为自己一舞。
“王府她是进不来了,赵家若真有心,我倒也不是不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王爷的意思是……送她进宫?”
“一个十六、一个十三,刚好可以替冯氏看着小皇帝。”
冯氏?
看着小皇帝?
沈雁归觉得墨承影这话,很有深意,“夫君改变主意了?”
“我只是要还权,也没说一定要将这权柄交给她们母子。”
墨承影原本不想那么麻烦的,可临安这丫头心实,从前便被冯氏哄着在自己面前帮她说话,今日莫名其妙来一出针对卿卿的戏码,十有八九也是听了她的挑唆。
想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两个人相争,她来坐收渔利?
当真是自己从前对她太好了些。
有些东西,自己能给她,自然也能收回来。
墨承影声音沉了沉,“她敢怂恿临安对付你,我便将这朝堂的帘子撤了。”
“夫君说是要还权,可朝臣换新、兵权收归,换谁是太后,都会着急的,现下又要撤帘……”
沈雁归有些担心,“兔子急了还要咬人。”
墨承影如何不晓得?
可是两年时间于朝堂而言太短,他若手不快,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完,可两年于他个人而言,已经耽误够久了。
“我要还权就必定要先收权,用两年时间培养自己的心腹上去,否则我交权必死。”
他是死过一次了,倒是不在意自身,可不愿连累他的卿卿。
道理沈雁归都懂,只怕后面的日子并不会有想象的安宁。
“兔子再急也是兔子,你要相信你夫君。”
墨承影盛了一碗金丝燕窝羹,喂了一口到沈雁归嘴边,吓得沈雁归差点后退三步。
私下里也就罢了,这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喂来喂去,成什么样子?
沈雁归接过碗勺,“我自己来。”
墨承影蹙眉,“我本想叫你喝一口,让人瞧瞧咱们多恩爱,断了她们的念想,你可倒好,这突然的保持距离,反倒‘助纣为虐’了。”
座下的人一直密切关注着上头两位的动静。
临安长公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沈雁归方才忽然的惊慌,便就让某些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赵亦柔的舞刚结束,便立刻有人跳出来说话,矛头再次指向沈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