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将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么?很正常,我懂。”
沈雁归:“……”
“方才夫君不是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前面街角有家馄饨摊子,冬夜寒凉,咱们先去吃碗热馄饨,暖暖身子。”
“确实凉,透心凉。”
“……”沈雁归哪敢多话?
墨承影嘴角噙着一抹渗人的微笑,声音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他重复道:“温老夫人方才说什么?你宁愿为妾,也要入温府?”
他又笑了一声。
跟在身后的青霜,莫名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圣旨赐婚,沈林氏是不会让我出嫁的,我只是想离开沈府,所以是妻是妾,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沈雁归坦白,一个字的隐瞒也没有,“我打算离开沈府以后,自己开家药铺,将阿娘和妹妹接出来,此事我与川柏哥哥也说过,他答应了的。”
墨承影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小心眼,此刻:“嗯,川柏哥哥。”
“……”
沈雁归念着错在自己,继续耐心道:
“我的目的是为了照顾阿娘和妹妹,他正好不想成婚,要图个清静,所以我们才在温老夫人面前做做样子……也没做什么,不过讨论些药草病例,我们说白了,是合作,没有别的。”
“哼哼,正好,‘我们’。”墨承影选择性听解释,“也是,你们都出自医药世家,确实志趣相投,郎情妾意顺理成章,过日子嘛,小两口恩恩爱爱最重要。”
他顿了顿,“我瞧他那个不值钱的样子,也是要为你守贞终生的,为妻为妾,实在是最不打紧的。”
“……”沈雁归瞄了他一眼,嘟囔道,“但凡小时候有这能说的本事,我也不至于将你忘了。”
“你说什么?”
“没有。”
沈雁归笑得十分乖巧,就差为他揉肩捏腿鞍前马后了,“我说我夫君人中龙凤,无与伦比,哪有人会舍弃明月,而去追逐烛光?”
“花言巧语!”
沈雁归扯着他的衣袖,温柔小意道:“夫君,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墨承影自坐下,翻了一只茶杯,准备倒口水喝,谁晓得茶杯劣质,刚拿到手里便碎了。
沈雁归:“……”
她拿帕子擦着他的手,耐心道:
“温老夫人从不介意门第,我要是真的喜欢温川柏,以我的性子,能拖三年又三年?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没想,什么都没想,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墨承影又翻了一只茶杯,拎起茶壶,道:“温川柏今年高中,你说翻过年,我将他派去岭南如何?听说那里蛇虫鼠蚁众多,想来以他的医术和仁心,必定能够获得一方百姓爱戴。”
这是威胁。
他竟然拿温川柏的前程、甚至性命,在威胁自己?
沈雁归收回手,叠着帕子道:“岭南蛮荒烟瘴之地,离京千百里,向来只有犯了错的官员,会被放逐过去,温川柏没有做错一件事,王爷如此,实在叫人失望。”
王爷?
墨承影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这个称呼,愈发不淡定了。
合着自己这些天的付出,好不容易换来的“夫君”,花了那样多银钱换来的笑容,温川柏出现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都给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