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沉着脸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老子现在就将你从楼上踹下去。”
徐娘懊悔,就应该将贵客请去三楼的。
花蝴蝶旁边的粉衣女子对锦绣坊的婢女道:“还不将月华锦拿来?”
那丫鬟看看自家掌柜、看看墨承影、又看看花蝴蝶,一时失了主意。
粉衣女子骂道:“混账东西!这可是连摄政王都不敢得罪的、骠骑大将军家的公子,你们锦绣坊是不想开了吗?”
“摄政王都不敢得罪?”
墨承影自己都不知道,“此话何意?”
粉衣女子借机多看了墨承影几眼,“这都不知道?皇上将要大婚,太后看上了阮公子的姐姐。”
旁边人在议论“真的假的?”
将军公子阮骁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不无得意的摇着。
粉衣女子狐假虎威,“日后这可是国舅爷,一个两个的,还不睁大狗眼,仔细伺候着?”
国舅爷?
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前世小皇帝十五岁,冯妧清才为自己儿子张罗婚事,挑来选去一年多,择了太傅家的小女儿为后、骠骑大将军家的为妃。
她是会哄自己的,说什么阮家本就功高,怕大将军恃宠生骄,兵权都在自己这个摄政王手里,她才安心。
没想到这辈子时间竟提前了两年。
理政也好、打仗也罢,都是走一步看百步,谋士因势而动,所谓前世所占先机,除了天灾,旁的怕是从自己重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改变。
太过依赖前世经历,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墨承影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沈雁归瞧了眼墨承影,生怕再待下去,这阮公子就要从京城消失,便对锦绣坊的丫鬟道:
“我们只是来京的客商,穿不得这样华贵的衣裳,阮公子喜欢,便给他吧。”
从来只有墨承影抢旁人的,哪有割爱的道理,“夫人。”
沈雁归握着他的手,小声道:“这月华锦虽然被徐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比起夫君先前命人给我做的,还是差了些意思,便让给他们吧。”
两名丫鬟捧着月华锦到了阮骁面前。
粉衣女子的眼睛都亮了,“徐娘,这锦缎包起来吧。”
徐娘有些为难,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奴瞧着阮公子平日里也不喜这红色,否则奴早就将这锦缎奉给阮公子了,不如还是去楼上瞧瞧珠光锦吧?”
粉衣女子不乐意了,“怎么?你这是怕阮公子付不起?等帝后大婚,阮家大赏,你这点东西,阮公子还瞧不上呢。”
阮骁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扬着脸一脸“那是”的表情。
徐娘笑容都快要僵住了,“阮家名门大户,自然买得起这一匹百金的锦缎。”
阮骁脸上的得意云消雾散。
若是一百两银子,他眼都不眨就买了。
若是十金一匹,他咬咬牙也能买了。
两匹破布两百金,他前脚付完,后脚能被他爹追着打八条街。
面子倒是其次,自己爹下手,怕是半年都下不来床。
可是沈雁归已经说服墨承影已经在往外走,全场女眷全都看着自己,他这是把自己架到了火堆上,骑虎难下了。
贴身小厮自然晓得自家主子的情况,他附耳同阮骁嘀咕两句。
阮骁豁然开朗。
他收了折扇大喊一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