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没想到摄政王还有这样娇气的一面,拗不过他,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眼睁睁看着他一张俊秀的脸,皱成一张苦瓜。
“好苦。”
沈雁归笑他,“我就说吧。”
墨承影见她开了笑颜,才道:“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沈雁归一愣,没想到他是故意逗自己发笑,心下感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墨承影张嘴,“啊——”
他两辈子受了无数回伤,没有一次这么开心,他喝一口药皱一次眉,却还是坚持一勺一勺将药喝完。
药喝完了,墨承影便开始讨糖吃。
青霜憨憨去拿蜜饯,绿萼招呼秋绥、冬禧,将殿中蜡烛熄了一半。
帘子落下的时候,沈雁归被拉到他怀里,按着脑袋在亲亲。
墨承影啮着她的唇,含糊道:“夫妻就该同甘共苦。”
她怕碰到伤口,左手迷茫探索,不知该往哪里放。
墨承影抱着她翻了个身,唇齿摩挲间,将三寸丁香卷入自己口中。
淡淡药味顺势过渡到她的口齿间。
“卿卿,你知道你方才落泪的模样,有多美吗?”
沈雁归面色微红,娇嗔道:“这就是王爷夜夜将我弄哭的原因?”
“你说什么?”
方才那话是太大胆了,可她以为床笫之间,说来并不冒犯。
但是被墨承影追问,她又觉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时不自在,如燕呢喃,“没、没什么。”
沈雁归眼神因羞赧而闪躲,那半合的眼眸,偏牵了他的神魂。
墨承影亲一亲那无措的眸子,“那不一样,你这次是将我放在心里、在意我,才会为我流泪。”
他伏在她胸口,叮嘱道:“卿卿,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遇到任何危险,都要第一时间躲开,不许以身犯险。”
“既知危险,王爷又是为何替我挡刀?我不过是个……”替身,“微不足道的人。”
沈雁归心知是因为太后,可她开始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怎会微不足道?你我前世情缘,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与……旁人无关?”
人果然是贪婪的。
话说出口,沈雁归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满足当替身了。
“当然无关。”墨承影并不厌烦她一遍遍的确认,十分肯定道,“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因为你是沈雁归。”
沈雁归的手不自觉从他的腰,环上他的脖颈。
墨承影道:“以后这些事,你不必烦心。”
“什么?”
“你说呢?我不是同你说过,万事有我,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墨承影指尖拨弄着她的衣领,“还泫昀酒?下次取名,能不能有点诚意?得亏唐妺是个武人,心思还算简单,否则哪肯喝你的酒?”
“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酒水,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你自己也喝了那酒,怎的没事?”墨承影仰起脸,心中好奇,“那酒坛可不像能够做手脚的?——手抬一抬。”
沈雁归听话抬手,狡黠一笑,“药是我配的,还能没有解药吗?”
床尾被子里,忽然多了片衣角。
墨承影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腰后,道:“府上后院的人,都是宫里派来的,个个心有百窍,你莫要信她们,等我腾出手来,自然会处理她们。”
“派来的?”
竟都不是他自己娶回来的?
“卿卿,抬腿。”
沈雁归正想着,听话屈膝,忽然发觉不对劲,“我的衣裳呢?”
墨承影诚恳道:“我身上有伤,经不起衣料的摩擦,就帮你脱了。”
“……”
什么跟什么?他就是想那什么,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府医说了,王爷伤口不宜。”他真是说来就来,“不宜剧烈活动。”
“这也算剧烈活动吗?”
墨承影望着身下人,“为夫还不够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