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沈娇记下了,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西配殿又听说前头兆佳氏叫人来问她的好。
自然,问李沈娇的好是假,打听消息是真。
毕竟四爷如今回来了,前头三爷可仍旧还没归来呢。
李沈娇原以为来的是兆佳氏身边的丫头,未料来的却是乔装打扮的兆佳氏。
“没想到会是我来吧?这几日外头什么风声都有,我们家爷一点儿话也没让人带回来,我实在是坐不住,听说你们爷回来了,这才趁夜来了。”兆佳氏说得极快,李沈娇让她坐她也坐不住。
李沈娇理解地点头,但关于三爷什么的事儿她也不能对着四爷问啊。
于是她便递给了兆佳氏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兆佳氏在原地打转:“我知道的。只是我们家爷……我说句不好听的,最是个贪生怕死的,这会儿也没个风声,实在是反常啊。我们福晋那里像是有些风声,但……”
董鄂氏哪里会告诉她,只会敲打她们。
李沈娇便说了几句安抚她,也就是这事儿的风波已经差不多了,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了。
兆佳氏听了这话倒是认同地点头:“我料想你们爷都回来了这事儿只怕是要查清楚了,只是还是得听你说了我心里的大石才能落地啊。”
李沈娇和兆佳氏说了两句,又亲自送了兆佳氏,兆佳氏没让她多送,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兆佳氏对着三爷那是真有情的。
李沈娇回身,事情查清楚了,那可就有人要遭难了。
她闭了闭眼,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
二更天的时候藏拙堂已经是万籁俱寂,只能听见不时的蝉鸣了。
但春晖堂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万岁爷还没安置,他已经能起身了,原本身上的伤便不要紧,只是才醒来那几日实在是头疼的厉害,这才养了几日。
养了几日,却也还是头疼。
万岁爷连刺客的陈词也懒得看,他直接问隆科多:“查得如何?”
隆科多在刑房熬了好几日,眼下乌青一片,这会儿还得撑着精神回话:“回万岁的话,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抓到的八名刺客陈词不一,各自审问后才知似乎并不是一人指使……所为。”
万岁爷的目光如芒在背,连隆科多的声音都微微一抖。
是了,任谁知道谋害自己的不止一伙人能高兴得起来?
万岁爷沉默了一阵,最后归于一问:“都是何人指使?”
隆科多又沉默了,分明内殿里有冰轮送凉,只是他的额头甚至却有豆大的汗珠滴落。
“其中几人已经招供,此次行刺皆系废太子胤礽指使所为……”隆科多话还没说完,茶盏便在他身前四溅。
有茶水甚至溅到了他的手背,是凉的,但却比不过他此时后背的冷汗。
这差事就是烫手的山芋。
“混账!”万岁爷怒斥,也不知是在骂谁。
隆科多默默跪下,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