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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医嘴唇颤了颤:“这个……最快的话,想来也得一两月的功夫,若是有起色老臣再斟酌着改方子。”
四爷对于这个答案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嗯”了声:“那福晋的身子便交给你了。”
夏太医忙道不敢:“是,臣的分内之事。”
四爷将脉案放到一旁:“福晋那里,夏太医知道该怎么说吧?”
夏太医意会:“福晋吐血伤了元气,得好好进补。”
四爷摆手:“今日有劳夏太医了,近来都劳烦夏太医了。往后有什么事儿,可来府上找胤禛。”
真金白银像夏太医这个年纪的太医见的还少吗,四爷此刻的许诺倒是让夏太医心中的那点儿怨气都给弄没了。
他再次谢过,而后便预备退出去。
四爷忽然叫住了他,四爷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最坏能有几年的光景?”
四爷的声音听着有些艰难。
夏太医停下脚步,几息之后:“五年之内。”
这还是情况好的前提下。
四爷再次摆手,没再出声。
书房里便只剩下了四爷一人。
四爷这一坐就是半宿。
他和福晋多年夫妻,福晋并不是一个好妻子,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福晋,四爷清楚得知道福晋的坏,福晋的恶,他曾一度十分厌恶福晋,哪怕是现在他也无法改变。
但若是福晋没了,四爷想了想,他只是想了想,居然也还是会感到难过。
真是奇怪阿,明明并没有什么情分。
苏培盛在三更天的时候端着粥食进了书房,他小心翼翼地将粥食摆放在桌案上。
“奴才擅作主张去东院问了问,李主子还没歇息,宵夜用的鱼片粥,奴才便要了些。您好歹用些吧。”
不知是哪个字触动到了四爷,他终于动了:“你李主子睡下了?”
苏培盛答话:“奴才出来的时候侧福晋已经用过宵夜预备安置了,这会儿想来已经安置了。”
四爷拿起银勺,这会儿倒是真饿了。
见四爷动了,苏培盛当即大喜,殷勤的在边上布菜。
四爷难得没嫌苏培盛多事儿,他吃着吃着忽然停了动作:“改明儿让太医去给你李主子瞧瞧,也一道把你侧福晋的脉案拿来。后院各处格格们也让府医去瞧瞧。”
苏培盛当即便明白四爷的意思,他连忙应下了。
等四爷用过,苏培盛倒是又想起来一桩事儿:“爷,今儿个正院里福晋请了外头的郎中进府诊脉。”
四爷眼神一变:“谁让的?那郎中怎么说?”
苏培盛连忙道:“说是乌拉那拉氏族里听说福晋病了让请来的,不过那郎中并没有瞧出什么,只说是福晋身子弱的缘故。”
“敲打敲打。”这说得自然是那个郎中了。
福晋身子不好的事儿,四爷是预备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