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那些海盗,即便受朝廷招安了,但人人称呼其是不外乎都是“那群海盗”,有些事情,一步错步步错。
福晋手上沾的后院人命,是触犯四爷的逆鳞,便也就注定四爷不会原谅。
像如今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夫妻情分,便不错了。
四爷去看二阿哥,同时还是吩咐了句晚间让太医去前院回话,又让福禄去前院库房里找了许多名贵药材送到正院来给福晋养身子用。
福晋这里等着四爷离去,才忽然无力般向后仰去,她又笑了笑,还笑出了声:“原来和四爷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也并没有那么难啊……”
玉如手里端着的汤药这会儿已经微凉了,她正踌躇着让夏草端下去热一回,便听福晋发话:“端过来吧。”
福晋前两年其实吃了不少补药,只是近今年四爷嫌少在正院留宿,福晋便不大喝那些所谓的补药了。
福晋端着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强忍着恶心仰头将那一碗汤药灌下,夏虫在边上接过空碗,玉如递上帕子,夏草捧着蜜饯。
福晋擦了擦唇角:“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随着四爷的离开,钱嬷嬷叮嘱了几个丫头几句,便跟着去看二阿哥了。
玉如听了这话纠结了一瞬,还是说了实话:“太医原本没看出什么毛病,只拿些套话来搪塞,还说什么是福晋急火攻心……”
只是她先前一直在福晋身边,福晋是不是被气着了她比谁都清楚,左右在她心里她已经认定了是那太医胡说八道,只是她心里却也是实打实地忧心福晋的身子。
福晋这会儿其实觉着自己的精神还不错,只是身子确实是有些没劲儿,福晋阖了阖眼:“改日请个郎中来瞧瞧。我乏了。”
夏虫和夏草便带着屋内的丫头退了出去,玉如留下给福晋掖了掖被角,她就在不远处守着。
福晋晕倒之后玉如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万幸方才四爷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玉如的指甲缝都有些殷红,她搓了搓手指,仍旧还是有些后怕,她实在是坐不住,当即便又起身去喊了王进忠进来,让王进忠明儿个就去找京城里有名的郎中来。
王进忠当即应下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玉如便急着赶人了。
“福晋这会儿歇息了,别站着这里碍眼,去小厨房看看晚膳预备的如何了,你再去盯着些给福晋煎的药……”
王进忠顿了顿,十分恭敬讨好地应是。
等他转身往小厨房去了,眼底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去看小厨房盯着膳食煎药,那是正院里三等丫头的差事,玉如压根就没他王进忠当成是这正院里的管事大太监。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都是福晋默许的。
王进忠到了小厨房,眼中的厉色早已变成了一贯的和善,他赔着笑在小厨房中游离,最后停在了福晋煎药的药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