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宅子是租赁的,按照主儿的吩咐,小路子用他的名号租赁了两年。一应家具物件都预备好了……”
李沈娇“嗯”了声:“多亏了二伯帮忙操持,等开春二婶生辰的时候从库房里挑些好的东西。二婶不爱金器,挑成色好些的玉送去,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对水头极好的粉玉佩,就那个吧。”
成色好的粉玉难得,颜色很容易俗气,秋壶记得那对粉玉佩,因着成色实在难得,李沈娇时常把玩。
秋壶应下了,又说了桩事儿:“小路子说他去租赁宅子的时候还遇上了前院的福禄。后头一问,福禄也没隐瞒,说是主子爷吩咐他提前打点着的……”
李沈娇又意外了一下。
年节新岁里事多,李沈娇大半个月来也就见过四爷一回,她也没想着四爷能记得她家里父兄回京述职的事儿。
却未料四爷居然记得。
“等哪日清闲了我可得请四爷来好好用一顿聊表谢意。”李沈娇说着一笑,语调温柔。
父兄额娘嫂嫂们是在正月十九这日抵京的,李沈娇是听小路子说的。
小路子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四爷正在前院和李沈娇的阿玛李文烨说话。
不过李文烨并不是一个会阿谀奉承的人,他也并没有多问女儿在四爷府上的近况,只怕让四爷觉着他僭越过问家事。
四爷和李文烨,说话时有些像他平日和皇阿玛,生硬而客气。
只是在和李文烨的对话中,李文烨更像他和皇阿玛禀报回话时的他……
咳咳,这话有些不像话……
李文烨很符合四爷对汉人文臣的印象,清瘦有美髯,虽年过半百但双目仍清明,说话时也是不卑不亢。
这父女俩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当晚四爷到东院的时候见着李沈娇笑眯眯地样又忍不住想。
这父女俩确实是不大像。
一个不苟言笑,一个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怪不得……怪不得李沈娇当初进府时就不怕他,哦,从始至终,李沈娇就没怎么怕过她……
四爷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仍旧还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双手背在身后往廊下走。
四爷一撇眼,注意到廊下的那俩摊雪。
其中一个四爷认出来了,是冻梨,那样子还挺威风凛凛的。
至于另一个,真要四爷说可真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四爷抽了抽嘴角:“那是……谁的杰作?”
小路子带路呢,听见四爷问话连忙停下脚步回头。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是二格格堆的。”
“堆的是……”柿子?
小路子头一横:“是您,二格格说这阵子想您了,特意堆的您……”
四爷低头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忍住了抄起一团雪的冲动。
四爷仔细看了看,抽了抽嘴角:“挺好的。这孩子有天分……”
“正月里天冷,少叫阿哥格格在外头吹风受冻。”
小路子才呼一口气忽地又听见四爷这么一句,四爷这会儿却没再停留径直往里走了。
真是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