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
今儿个的太子爷在同他的言语交谈间有时形同槁木,偶尔却又带着几分莫名地诙谐。
这事儿其实落在谁身上都是烫手山芋,只是皇阿玛那日把他叫进帐篷里之后并没有表态,那么四爷便并不打算去想太多。
只秉公办事处置,不论如何也挑不出错来。
但是眼下有一个麻烦是……太子爷并不愿这事儿牵扯的女眷被拉出来,从太子爷一开始就说“一切都是他任性妄为”便能够知道太子爷的态度了。
四爷要秉公处理,但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行啊,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要呈到皇阿玛案前去的。
四爷是真有些犯难。
苏培盛早从永和宫回来了,他默默跟在四爷身后,等出了毓庆宫之后才问:“主子爷,娘娘知道您回京了,问您今儿个是否要去用晚膳?”
四爷反问一句:“今儿个是十五?”
苏培盛说是。
四爷背手在身后:“去额娘那里。”
四爷已经有好几个月的初一十五没有歇在正院里了,今儿个自然也是没什么心思的。
公事是公事,不愿去正院却是四爷的私心。
等四爷从宫里回到前院都并没有惊动几个人,至少即便是消息灵通如小路子也是并不知道四爷回府消息的。
李沈娇这里睡得早,虽说已经进了二月里了,只是天却仍旧冷得厉害,天也同样黑得早。
晚膳李沈娇这里用的锅子,娘俩围着锅子吃得小肚子鼓鼓得,最后娘俩吃得都不想动,急得闻见香味儿跑来的四阿哥咿咿呀呀直叫唤。
李沈娇这个额娘相当的无情,挥挥手示意奶嬷嬷把四阿哥给抱了下去。
次日一早,李沈娇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床边一凉,似乎有风跟着吹了进来,她冷得哆嗦了一下,又扒拉了一回锦被,紧紧抱住温暖。
四爷愣神地看着被拽回的锦被,以及空空的手心,他无奈失笑一回,索性起身到外间炕上拿了一床锦被回来,展开浅色锦被便上了床榻。
李沈娇窝成一圈,对于四爷来说床榻上剩余的空间并不小。
李沈娇的床榻总是香香的,但味道很特别,极淡地花香和着一点药香,药香更淡一些,花香有时是腊梅香,有时似乎是栀子,总归香味都是淡淡的,很好闻。
四爷深吸一口气,昨儿个夜里原本就没睡多久,这会儿一躺下困意似乎也跟着上涌。
满室安静,呼吸清浅。
这样的平静大抵也就只会存在于东院里,四爷这里前脚才进了东院,后脚四爷回府的消息便传开了。
各处反应不一,总归都还是艳羡嫉妒更多一些的。
福晋昨儿个夜里睡得不错,今早起来心情和精神都不错:“四爷回来了?先去请太医来给二阿哥诊平安脉吧。”
今儿个并不是太医照例该给二阿哥诊平安脉的日子。
二阿哥近来都告了假,福晋只怕四爷会怪罪,总归要让四爷知道二阿哥的身子确实不好。
至于东院李氏?她的儿子比着二阿哥可是差着岁数呢,且让她再得宠一阵吧。
今年该大选了吧?是了,等开春了又到大选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