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朝臣中站出:“皇上圣明。”
永定河河工尚未结束,因有要紧河务需禀报,负责此次河务工程的李光地才不得不归京。
他是受索额图举荐的人,这会儿站出来为索额图说话倒是情理之中。
众朝臣见状,当即齐声附和:“皇上圣明。”
四爷等皇子自然也要跟着附和。
四爷头微垂,今日索额图这番年老休致的话,究竟是以退为进还是确有其意呢?
乍一时四爷也琢磨不明白。
朝局复杂,表面上看是明相和索相平分秋色,只是背后的纷争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明朗。
不过若是索相休致,结果显而易见是直郡王独大,这绝对不是皇阿玛所愿意看到的。
四爷似乎摸到了些什么门道,只是剩下的,还是要等回府之后和戴铎相商,或许才能知晓些。
这么一遭下来,四爷倒是清醒了许多。
等散朝了,索额图也被皇阿玛给留了下来。
四爷没久留,径直往户部去,不过半路被三爷给拦了下来。
“最近大哥是怎么了?老四你知道吗?怎么整日瞧着他那脸色黑得,倒是能和老四你一比了。”
三哥这嘴真是没一日不是在嘀咕这些乱七八糟的。
四爷没吭声,和三爷走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往六部去的。
“太子爷病着这些日子怎么没听四弟你去瞧瞧他? ”三爷的嘴是一刻也不停的。
四爷偏头,眼神冷冷的,不过仍旧没有出声。
“我方才听索相请求皇阿玛下朝后去毓庆宫探望太子爷,到底是太子爷啊。”
三爷这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艳羡。
他显然是认为今日索额图在朝堂之上的那番话是以退为进了。
四爷淡淡地说了“三哥慎言”,却并不接三爷这话。
对尚不完全知晓的事,四爷向来是不会擅自下自己的定论的。
他也不会听不出来三爷言语中的试探之意。
三爷说了许多话,却没得四爷多说几个字,他自觉无趣,等到了礼部他一拱手,便扬长而去了。
瞧着那背影还颇有几分气鼓鼓的意思。
四爷却不得空去搭理三爷,他进了户部同时吩咐:“让人盯着宫门,索相出宫之后立刻来回禀。”
苏培盛低声应是。
四爷“嗯”了声,走到半路后忽地又问:“爷上回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苏培盛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四爷说的是哪一桩:“那把好弓您上朝的时候奴才便已经送到十四阿哥那里,十四阿哥嘴上不说,只是却抱着那弓不放手,欢喜极了。”
四爷瞥他:“还有呢?”
苏培盛“啊”了声:“是,昨儿个武格格那里也已经把手里的账册钥匙交到正院去了,二阿哥也安置在前院,由云嬷嬷看顾着。”
四爷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爷难道能不知道这些?”
苏培盛又想了想,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主子爷吩咐的一桩事:“是,人这两日便要进京了,歇脚的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就等爷的吩咐了。”
四爷听了,还算满意地颔首:“到时候你把人带进府,先去福晋那里给福晋请安。”
苏培盛称是,心说主子爷这也忒给体面了些。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这事儿还没知会旁人呢,主子爷为着这事儿可真是用心了。
得,他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沾光领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