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松了口气,这会儿只安静等候着。
琢磨是谁想陷害她这件事,早在她翻出那一匣子东西之后便思索过了,她院子里的丹桂从前没了,只有丹青一直伺候她,她是信得过的。
她不得宠,后头只又来了一个十几岁大的丫头,个头矮矮的人也面黄肌瘦的,白佳氏也没让她做什么重活,只是在外头做些洒扫的活计。
她的院子并不像侧福晋那样严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东西……
若不是侧福晋信她,她今儿个怕是被谁陷害了都想不明白。
苏培盛动作很快,很快便过来带着人到书房来回话了。
“回主子爷的话,并没有查出什么异样。只是……多了些没用完的炭火,有些银丝炭,并不是白佳格格分例里的。”
四爷抬眼望向白佳氏。
白佳氏连忙跪下:“回主子爷的话。去岁冬日里侧福晋见奴才手里的暖炉冰凉,等奴才回了院子便叫人送了些炭火来。奴才感恩不尽,便留了一些想要感念侧福晋的恩德。”
在四爷近前的苏培盛听见四爷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给旁人的东西都是好的。”
四爷还记得忠嬷嬷同他说李沈娇当初离开苏州时给忠嬷嬷留下了许多药草,是她让人在苏州地界里寻的,有名贵的也有忠嬷嬷平日里常入药用的。
白佳氏没听见,她垂着眼,只等着四爷的问话。
四爷也反应过来是底下人克扣了炭火,他又睨了苏培盛一眼:“去正院问问福晋,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素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只是四爷顾及福晋的体面,只敲打了便是,这会儿却直接让苏培盛去正院,显然是动怒了。
只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动怒那就不得而知了。
“侧福晋对你有恩,你记得侧福晋这份恩。此事……”四爷恰到好处的停顿。
白佳氏低眉顺眼地回话:“奴才明白,奴才定会守口如瓶。”
四爷“嗯”了声,也不再看她:“回去吧。”
四爷不会什么也没查到,这事儿和白佳氏有什么干系?稳婆言辞一致地说是白佳氏嫉恨李沈娇,她为着什么嫉恨?
拙劣。
今儿个四爷叫白佳氏来前院审她,也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四爷审过了白佳氏,正想叫苏培盛请了忠嬷嬷来问李沈娇的身子,只是外头福禄却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
“主子爷,不好了。宫里万岁爷数落了太子爷,这会儿太子爷还跪在乾清宫外呢。”
四爷猛地直起身,他先问:“皇阿玛何时归京的?”
福禄喘了口气:“两个时辰前圣驾回了京。随后毓庆宫太子爷便被召见,没一会儿功夫太子爷便从乾清宫里出来跪着了,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四爷的手按在桌案上,手背上的青筋骤起。
“还有什么?”
福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三爷此刻已在乾清宫外为太子爷求情了,听说万岁爷震怒,让三爷也一并跪着。”
四爷皱眉:“一个时辰前宫门便已经下钥,三哥怎么进宫去的?”
福禄答话:“那会儿三爷恰好在荣妃娘娘宫中请安,便尚未出宫。”
这会儿四爷是不好再进宫去了。
四爷又坐了回去:“请戴铎先生来。”
四爷这话说得很客气。
苏培盛亲自去了。
前院书房里的烛火亮了半宿,次日一早四爷便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