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身的待遇的。
刘氏连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四爷身后进了里屋。
四爷大马金刀地落座,披风早已解下。
刘氏的院子还是四爷第一回来,丫头端了茶上来,四爷低头啜了一口眉峰便轻轻皱起。
他搁下茶盏,扫到边上刘氏方才放下的绣绷,或者说是绣绷边上的布老虎。
刘氏自然察觉,她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坐下:“上回在正院瞧着二阿哥精神不大好,奴才便做了这个布老虎。也不知二阿哥会不会喜欢。”
四爷淡淡地“嗯”了声,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
他抬手拿起那个布老虎,端量了一回,片刻之后,才夸赞了一句:“手艺不错。”
刘氏被四爷这话夸的面色微红:“主子爷谬赞了。”
四爷过了会儿才放下了那个布老虎,状似随意地问:“就做了这个?”
刘氏摸不着四爷这语气,只能顺着四爷的话说:“闲来无事,奴才也还做过一些,只是做的粗笨,不好拿给二阿哥玩耍。”
四爷听了这话微微挑眉,不过这回却没再出声了。
显然刘氏这话是说错了的。
四爷很快也放下了那个布老虎。
昨儿个他在李沈娇那里也看见了几个布老虎,他那会儿没放在心上,还是听见丫头们的对话让他记了一回。
“主儿说咱们这布老虎做了不少,上回兆佳侧福晋说喜欢,料想府里的阿哥们也喜欢,多做一些,等着阿哥们生辰了一并送给阿哥们。”
“那可得仔细些,送出去之前咱们都得查一回,要是多了一根银针那都是担当不起的。”
这也是方才四爷会拿去那个布老虎的缘故。
刘氏哪里知道这些,她这会儿连忙给了边上丫头一个眼神,示意她下去换盏热茶上来。
不是说四爷爱喝碧螺春吗?怎么眼瞧着四爷方才那神色并不像呢。
四爷确实是更爱喝碧螺春一些,只是东院里头李沈娇是爱喝普洱的,东院里头茶都是分开上的,只是有时夜里起身,没惊动丫头,四爷多半喝的都是李沈娇剩下的普洱。
久而久之,四爷倒是习惯了喝普洱。
碧螺春虽说也还是会喝,只是次数却明显少了许多。
四爷全然没有发现,他到刘氏的院子才坐下多久,心里倒是不知道先念了几回东院了。
等到用膳的时候,四爷心里异样的感觉便更加明显了。
昨儿个在东院李氏虽说没怎么说话,但李氏用膳的时候却是向来不含糊的,便是害喜胃口不好的时候也比眼前的刘氏用的还要多一些。
四爷晚膳用的没什么胃口,自然而然脸色也算不上太好。
这事儿对于刘氏来真可说得上是冤屈了,在用膳这件事上她可真没有矫揉造作,只是每日贪食了人是要变丰腴的啊。
刘氏在闺阁里便是多喝半碗汤次日脸便能肿一圈的,这会儿四爷又在,她自然不敢多吃什么。
四爷一放下筷子,她自然是紧跟着便放下的。
她心里还忍不住嘀咕,四爷这胃口还挺好的,看来是膳房今儿个上的膳食还算合四爷胃口的?
只是没等刘氏松一口气,一抬眼便瞧见四爷阴沉沉的脸色。
这下好了,刘氏心里便忍不住开始打鼓了。
她又是个黄花大姑娘,夜里对着四爷的冷脸,忍了又忍才没哆嗦,只是泪珠子却直在眼睛里打转,瞧着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