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瞧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只是却并没有将手臂抽出。
李沈娇抬手拿帕子掩了掩鼻,并不是因为屋子里的药味儿,而是因为屋子里的檀香味。
她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到不远处小榻边上摆放着的赤金八宝小香炉上,这会儿上头缓缓升起的炊烟昭示着屋子的檀香从何而来。
这檀香李沈娇实在是闻不惯,又掺杂着屋子里的药味,味道实在不算好闻,再有天气渐渐凉了,屋子里又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她才从外头进来,只觉得闷得慌。
李沈娇缓缓呼了口气,耳边很快传来宋氏和武氏宽慰福晋的话,她闷得慌,连脸颊似乎都有些发烫了起来,明明没有用什么手炉,出来时甚至连披风也来不及系上,只是李沈娇却只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二阿哥的屋子里估摸着是已经用上了地龙了。
这才十一月的天,屋子里又有银丝炭,难怪李沈娇进来待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发热了。
李沈娇待不住,宋氏和武氏也不敢太大声的说话,很快福晋便摆摆手,示意众人到外头去说话。
宋氏和武氏面上都是十分心疼二阿哥的模样,只是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那便不得而知了。
福晋心知肚明,压根也不在乎她们是否是真心来探望二阿哥的,这会儿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二阿哥眼下还需静养,既然你们都已经瞧过了,那么便早些回吧。”
宋氏和武氏先后客气了两句,并没有先一步离去,而是等着李沈娇。
规矩摆在那儿,这会儿宋氏和武氏倒是守起规矩来了。
李沈娇也微福身:“福晋也宽心些,有太医们在,相比二阿哥会安然无恙的。”
这些自然都是客气话,只是李沈娇说这话时心中也确实没有一点儿的坏心。
福晋淡淡地“嗯”了一声:“方才见你不曾说话,你怀着身子,倒是难为你了。”
这话不咸不淡的,李沈娇微顿了顿,半晌,还是道。
“福晋潜心向佛,里头的檀香浓郁,倒是让人心生宁静。妾身便不曾多言。”她并没有说太多。
后院里头,有些话说太多了,那便不合适了。
至于烧地龙这些,太医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轮不到她去说嘴。
她也只是,单纯闻不惯那檀香味儿罢了。
换到病弱的二阿哥身上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成日的药香便也就罢了,混着檀香,那味道可称不上好闻。
至少二格格是很闻不惯那檀香味儿的,每回正院里赏了东西来,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一些正院里头的檀香味儿。
二格格那小姑娘每回也都是避之不及的。
人在病中,养身子是一回事,只是心情好些,总归人也更有精神些不是?
左右李沈娇这算是不吐不快,把话说了一半,至于福晋怎么想,那就是福晋的事儿了。
至少站在李沈娇现在的角度,她还是希望二阿哥的身子能好起来的。
并不是她多仁慈善良,而是她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