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并不觉得那样的做法有错。
不然的四爷早就出声点出来了。
所以李沈娇才这样坦荡放心。
不过这会儿确实是该睡了,明儿个是初一,该到正院去给福晋请安的,再不睡的话明儿个可不知要什么时候起了。
安睡之前四爷说了一回给李沈娇找的厨娘已经有了眉目了,等着过几日让苏培盛把人带到东院让李沈娇挑。
李沈娇听见“厨娘”两个字略略精神了一些,只是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不过在等四爷说完之后勉强凭借着记忆回话。
“多谢爷惦记,嗯——不胜感激。”
李沈娇慢吞吞地说完,人也像是大石落地,安心睡了过去。
四爷偏了偏头,习以为常地收回了目光。
他自己这会儿也有些困了,睡便睡吧。
李沈娇睡的安稳,四爷睡得也踏实。
李沈娇这一胎虽说害喜的厉害,只是夜里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怎么折腾过她的,每日夜里李沈娇都是睡的十分安稳的。
次日李沈娇醒来的时候身边照例不见四爷的身影,只是她今儿个醒得早一些。
秋壶和绿梅端着铜盆进来准备唤醒自家主子伺候洗漱的时候李沈娇便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了。
李沈娇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感觉到了冷意,拿锦被裹了裹身子:“什么时候了?爷什么时候走的?”
秋壶放下铜盆答了,又走到近前来扶着李沈娇起身,和绿梅一起伺候着李沈娇换了衣裳。
衣裳昨儿个就备好了,因着今儿个要到正院去给福晋请安,怕外头风大,除了披风之外连带着冬日的旗装都是有一圈白色毛领的,这样便能隔挡不少的风了。
秋壶和绿梅小心翼翼地,等李沈娇穿戴好了才道:“昨儿个夜里,正院里头请了太医,说是——二阿哥不大好呢。”
李沈娇才慢吞吞地到梳妆台前坐下。听了秋壶这话原本便不多的瞌睡顿时醒了。
“昨儿个夜里的事儿?怎么没听正院来说一声?怎么样?可有什么大碍?”
秋壶听了这话只摇头:“听说是福晋说的,昨儿个是主子爷生辰,不能搅了主子爷的安宁。又说主子爷又不是太医,请了主子爷去反倒让主子爷忧心。至于二阿哥那里有没有大碍,倒是没打听到消息。正院把这事儿瞒得严严实实地,只能见人进,却不见人出。昨儿个夜里正院里的烛火足足亮了一宿。”
秋壶说了一连串的话,说完都觉得有些口渴。
李沈娇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皱眉。
“爷那里怎么说?”
秋壶悄悄叹气:“爷今早起来听苏公公说了一回便去正院了,只是今儿个并不是休沐。这会儿爷估摸已经上朝去了,不过主子爷把身边的苏培盛留下了。”
李沈娇听完也叹了口气。
“首饰挑素净些的吧。”她最后说了一句。
这会儿估摸着福晋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沈娇见过二阿哥的次数不多,只是印象里那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像四爷的孩子,四爷虽说在她跟前没表露出什么,只是不用猜也能知道四爷心里是惦记着这个嫡子的。
毕竟还是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李沈娇实在是做不到幸灾乐祸。
福晋为人李沈娇心中有数,只是苦了二阿哥。
当初福晋生下二阿哥之后身子不好的是福晋,二阿哥的身子是好一些的,总归是比大格格出世的时候要强健许多的。
这一年多过去,怎么身子反倒是越养越差了呢?
正给李沈娇挽发的秋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原本想好的几对烧蓝点翠的钗子也直接省了,只挑了两对低调的掐丝白玉簪子点缀,又配了些绒花,小两把头后用华贵些的扁方压住,前头最后只挑了一支点翠的雀上枝头衔草的钗子。
低调归低调,总归不能太寒酸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