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壶捧着铜盆和陈嬷嬷出来的时候林嬷嬷正在外头和绿兰一起侍弄花草,见状轻颔首过后并未多言。
倒是边上的绿兰,眼珠子直转,也不知道心里又动了些什么鬼心思。
秋壶皱了皱眉,等着自家主子再次睡醒起来用午膳的时候便禀明了。
李沈娇才吐过一回,脸色有些苍白,秋壶拿了薄荷水给她漱口,而后又拿蜂蜜水润了润嗓子,而后才缓缓出声。
“趁着眼下正院忙不过来抽不出身,寻个由头把她发落了吧。她只递了几回无关紧要的消息,也不必处罚太过。罚到庄子上去吧这事儿你让小路子同四爷身边的福禄说一声。”
秋壶颔首:“奴才明白。”
李沈娇要的是东院如同铁桶一般,从前是从前,只是眼下既能换个安宁,何乐而不为呢。
“等着太后寿诞那日福晋进宫去后便发落了吧。”
那是福晋最忙碌的一日。
没赶尽杀绝把绿兰遣送回内务府去,算是李沈娇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
福晋近来确实很忙,太后寿诞、二阿哥的病反复加之府里阿玛的后事,这些都需要她上心着。
她也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管东院的李沈娇。
甚至连四爷每日去了后院何处她也只是匆匆过问两句。
四爷近来在户部也挺忙的,害,太后寿诞是一回事,毕竟那是内务府的差事,只是四爷身为皇子,却也不能不上心。
再有就是今岁的税课,还有就是皇阿玛准备巡视永定河,这些都够户部忙一阵了。
四爷连着在户部歇了两宿,后头听苏培盛说戴铎上京了又暗中让人安置了京郊的住处,不过却并没有见戴铎。
忙是一回事,再有就是四爷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后院四爷就更顾不上了,不过隔两日他都会吩咐苏培盛到东院里问候李沈娇的身子。
府里的孩子们四爷也会让苏培盛去瞧一瞧。
只是四爷本人却是不得空进后院的。
宋氏有心,算着算着,算到十月二十八这日,四爷便又有半个月没进后院了。
上一回进后院还是颁金节夜里到她那里来瞧瞧大格格。
要不是宋氏知道四爷的性子,都要怀疑四爷是不是被外头的女子勾了魂去了。
等到十月二十八这日费扬古下葬,这一切的忙碌才总算是安定了。
李沈娇这一胎也要满六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