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等着瑞罗走远了也没动。
她身上也戴着忠嬷嬷配的药草,不过是当初和忠嬷嬷一起配药草的时候嬷嬷硬让她收下的,现下味道还未散去多少,在船上赶路那些日子她倒是很少戴着。
奴才们身上哪里有浑身香气的道理,那也忒不像个奴才了,香囊最后也只是被她收起来,还是因为陆路四爷不会到主子这里来,主子开恩才让她们佩戴着的。
不然那可真是不知要被蚊虫叮咬成什么样了。
她抬手挥了挥,随手拾了马车轱辘旁的狗尾巴草摸着看。
等着马车里传出一点声响,听着像是衣袂摩擦的动静,秋壶揉了揉小腿,一面说着:“主子醒了?”一面上了马车。
索性后头几日李沈娇总算没有再吐了,她的胃口也好了些,中间扎营歇息的时候李沈娇见过四爷几回,只是也只有说说话一起用膳的时间。
四爷那是真的忙啊。
等圣驾到京城这日,难得又下起了雨,只是这雨虽落下来了,空气里仍旧十分闷热逼仄。
四爷要先往紫禁城走,女眷们的马车也要等着一路到地安门外听候万岁爷发话之后女眷们才能各回各家。
李沈娇这回又是睡了半路,要说还得是京城呢,马车行至京郊便觉这路途平坦顺畅了许多。
李沈娇坐在马车上一点儿也不必担心颠簸,不过马车上的垫子却是没有撤下去的,几个丫头真是把李沈娇的身子盯得跟眼珠子似的。
至于万岁爷说了什么,李沈娇在马车里也是一点儿也听不见的,再有万岁爷站在重重宫墙之上,李沈娇她们又能听见什么呢。
只是随波逐流地在各家的马车行动起来的时候说一声回府,几辆马车便平平稳稳地往四爷府上去了。
三爷家的马车停的早一些,又在四爷府上马车的前头,李沈娇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还是被搅醒了一些。
“外头怎么了?”
“各家女眷都回府,这内城就那么大,主子再睡会儿吧。外头是三爷府里的那个歌女在闹呢。”
“怎么了?”李沈娇问,不过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说是不慎滑胎,这会儿正闹着呢。”
听着滑胎二字,李沈娇心头一跳,半晌才悠悠睁开眼,良久不语,最后只沉沉叹了口气。
个人的际遇造化了,只是可惜了孩子。
绿菊动了动唇,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波澜,那位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遇喜有孕在身,明明还不满三个月,也敢拉着三爷胡闹,眼下不过是自作孽罢了。
说到底,她还是只顾着眼前的宠爱而已。
——
那点动静很快就在马车行远后消失在而后,李沈娇按了按眉心,在快要到府里的时候让几个丫头给她抿了抿头发。
自己都还有许多场硬仗要打呢,又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呢。
时隔几个月,李沈娇的好日子又得暂且消失了。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李沈娇下马车时东院里头是冬生和绿菊出来等候的,倒是没瞧见正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