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难。
这话倒是总结的精辟。
苏培盛退出去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四爷一个,他很快陷入了沉思。
四爷沉思着,晌午的时候又听苏培盛在外头说万岁爷那里召了太子爷侍膳,叫几位皇子用过膳便可早些回了。
四爷这里潦草用了午膳,并无什么旁的事给皇阿玛请过安之后便回了安置的宅子里去。
万岁爷才用过午膳,这会儿也有些懒懒地,这回随行的一个小常在跪在边上低眉顺眼地给万岁爷捶着腿。
老四是在外头请安的,万岁爷身子泛懒便并没有见四爷。
“老四实诚,他的病才好些,这些日子便叫他不必到朕跟前来日日请安了。”
真要说起来四爷的病早就好全了不知道多久了,只是万岁爷怎么说,底下人便只有照办的份,左右不论万岁爷是要四爷在御前伺候还是免了四爷的请安,对于四爷来说都是一众恩赐。
不论这是否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恩赐,只要是从万岁爷口中吐出的,与谁而言那都得当成是恩赐。
周太医那里并不是只有李侧福晋一个要诊脉的,后头还有两位别处的贵人呢,奔波着诊完脉便已经是晌午了。
后头那两位无非就是赶路的头疼脑热并不打紧,只是身份摆在那儿。不过真要说起来该禀报的,那还得是四爷府上侧福晋遇喜的事儿。
只是他午膳都来不及用便去了寻四爷,只是未料四爷并未在御前,倒是让他扑了个空。
周太医摸了把白胡须,喃喃:“这下倒是又丢了赏赐,走吧走吧——这雨下得怪闷的。”
可不是,这雨天里来来回回的奔波,哪里有不辛苦的?
他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折腾哦。
四爷回到宅子里的时候也感到了几分倦怠。
真要说起来太医们还算是好的了,毕竟总归是乘着马车来来回回的,不像四爷,整日来回都是在风吹日晒里奔波的。
四爷回到了宅子上,难免有几分陌生。
这一两个月下来换的住处那可真是不少的,在扬州城里的宅子住的日子长些,眼下忽地又换了个住处便是四爷都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李氏安置了吗?”
苏培盛今日跟着四爷忙得头脚不沾地的,只是安排了人在这头帮忙搬动行李,这会儿不敢胡乱答话,只道:“奴才失职。”
四爷倒是没计较:“去李氏那里。”
这会儿四爷只想安生地睡上一觉。
连着几日的赶路,四爷阖眼的机会连李沈娇的一半都没有。
先前在御前都算是强撑着,这辉儿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难免随心所欲一些。
苏培盛给门房侍立的奴才一个眼色,很快带路在前。
这回李沈娇挑了一处和扬州城里瞧着差不多的院子,茂林修竹,瞧着便十分适宜避暑,虽说院子里没有曲水流觞,但是院子外不远便有一处小湖,这时节便已经开满了荷花,荷叶连连,实在是漂亮。
这会儿在细雨里,细雨打荷,摇摇晃晃,又有另一番朦胧逸致来。
倒像是李沈娇会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