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候,李沈娇只穿了件家常衣裳,发髻也未梳起,青丝被编在脑后,这会儿她听了四爷的话便搅着头发玩儿。
“这回倒是多谢爷了。要是没有爷,妾身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李沈娇先谢过了四爷,说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地端着温茶去敬四爷。
四爷靠着软榻,瞧着有些疲倦,闻声倒还是给面子地抬手接过茶一饮而尽。
瞧着四爷的脸色不好,李沈娇便也识趣儿的不多言。
顺手拿了桌上的绣绷,趁着还没离府,准备着给二格格的周岁礼。
金银宝饰李沈娇都是准备的足足的,只是李沈娇还是准备给二格格做一件新衣裳。
往后二格格每年生辰啊,她都给二格格做一件新衣裳。
外间秋壶察觉里头没动静了,便悄声进来拨了拨烛火。
不过还没拨弄完呢她便犯了难。
瞧着四爷是累了想歇息,只是自家主子绣东西若是太过昏暗没的坏了眼睛。
李沈娇抬眼察觉到秋壶的踌躇,再偏头瞥见不知何时已经阖眼看着已经是小憩模样的四爷,她怔愣了半秒。
四爷病后瞧着还是红润的脸色,这会儿早不见了,下巴上还能瞥见四爷的青碴呢。
李沈娇在心里叹气,她挥了挥手,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带着绣绷绣线一起进了里间去,又从箱笼里找出薄毯子拿着到外间盖到四爷腿上。
期间四爷也没有要醒的意思,李沈娇悄悄挪了挪大迎枕,让四爷睡的更舒服一些。
四爷这可真是够操劳的,一年到头就是病了也没个消停的。
李沈娇索性给四爷一些清静。
等四爷睡醒了李沈娇也到了困倦的时候。
她才哄睡了二格格,这会儿回到厢房早已是哈欠连天了。
夜里洗漱完四爷显然没有折腾的意思,两人盖着锦被倒是难得消停。
李沈娇又打了一个哈欠,她笑着:“这回南巡,倒是难得能松快。”
四爷没答这话,反倒先说了别的:“东院里到时候爷会让福禄留下来盯着的,这个你安心。”
四爷忽然说了这话李沈娇倒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往四爷跟前凑了一些:“谢爷恩典,有爷在妾身便没有不放心的。爷也很该好好歇息的。”
李沈娇大胆地碰了碰四爷下巴上的胡茬:“爷这样,瞧着也让人忧心的紧。”
李沈娇是真怕哪一天四爷病垮了。
四爷阖眼,半晌才道:“在其位,谋其职。”
四爷这一句就把李沈娇给堵住了。
她收回手,良久才道:“只是四爷在的位却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