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听了秋壶这话一偏头:“阿满没寻我?”
秋壶瞧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暗觉好笑,她实话实说:“二格格午睡起来没见着主子便哭了一回,嬷嬷哄了许久才哄好,后头嬷嬷把二格格抱到了主子屋子里,又有嬷嬷陪着玩耍,二格格虽说瞧着兴致还是不高,不过倒是没再哭闹了。”
小姑娘不是爱哭的性子,在李沈娇怀里也向来好哄的很。
这丫头打出世起便黏李沈娇这个额娘的紧。
不过这大抵也是和李沈娇打二格格出世以来除了月子里每日都看着抱着陪着的缘故。
李沈娇闻声,脸上也不自觉地挂上了浅笑。
主仆俩低声说着话,李沈娇的困倦也消了些。
一更时分,李沈娇抬手掩唇,也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几个哈欠了,眼角还有因打哈欠而挂着的泪珠。
四爷病着也很规矩,期间李沈娇进去瞧过了两回,四爷睡的十分规矩,乍一看一点儿也瞧不出是在病中的人。
李沈娇拿帕子给四爷擦过一回汗。
四爷难得睡的沉沉,李沈娇隔着温热的帕子,指尖隐隐约约地触碰四爷的眉眼。
抛去别的不说,四爷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不过李沈娇是真困了,她是准备侍疾,但可没有一整夜都不歇息的打算,她可不是柿子那只猫。
柿子向来是白日只要见着它就没有不是在睡觉的,倒是夜深时分守夜的丫头奴才还能看见那小家伙乱窜的。
李沈娇就在外间小榻上趴着打了会儿盹,秋壶见状悄悄放下手里的动作,为自家主子放哨。
晚膳的时候主子体恤,她睡了一两个时辰,这会儿倒是不太困。
四爷这一夜睡的很踏实安稳,也并没有起夜,李沈娇四更天的时候醒了一回,又给四爷擦了擦汗。
原本太医说四爷是有些发热的,李沈娇趁着擦汗的功夫摸了摸四爷的额头,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露了几分笑。
她并不想着继续熬着让四爷睡醒起来瞧见,四更天,外头的天还没亮,只是李沈娇却早就困倦得不行了。
冬日里天亮的很早,辰时过半的时候四爷才在半梦半醒中睁眼。
宫里万岁爷知道四爷病了,已吩咐免了他这几日进宫去,正院里福晋也病着,宫里德妃也吩咐叫福晋先好好养病,听着赵嬷嬷那意思,大抵是到年节前都不必进宫去了。
福晋不必进宫去了,同样不必进宫去的还有李沈娇和府里的孩子们。
眼下京城周边又因连绵的大雪灾情不断,宫里今岁年节也是按着万岁爷的意思一切从简。
加之太后在圆明园养身子,万岁爷又时常记挂着,众人自然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庆祝什么。
不过四爷醒来时还是有些恍惚,外头的天已经亮了,显然已经过了上朝的时候了。
“苏培盛,什么时候了?”
四爷刚醒,声音还带着几分低沉沙哑。
苏培盛匆匆进来:“主子爷醒了?这会儿辰时过半,早膳也已经备好了。”
四爷恍然,按着额头撑起身:“李氏呢?”
醒过神来他自然而然地先想起了昨夜留下来侍疾的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