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平日白日里天色清明的时候,也是有小丫头冷不丁地被不知何时冒出的柿子给吓着的。
秋瓷在外头应了声,很快进来。
屋里有了亮光,李沈娇搓了搓手臂:“夜里风凉,爷往后出府回府时还是让苏公公他们备下披风,免得感染风寒了吃苦。”
李沈娇把四爷哄好了,却也不会去刻意提起或者去问四爷不高兴的原因。
李沈娇又等着秋瓷上了茶和糕饼,见了秋壶捧着糕饼进来,她也没有避着四爷,直接问着。
“府医怎么说?”
秋壶瞧了眼四爷,放下糕饼之后还是低眉顺眼的回话:“府医说不妨事,这两日少让冻梨沾些水便是,掉的皮毛仔细些。倒是冬生,手臂和小腿都乌青一片,那——”
那程嬷嬷下手时一点儿也没留情呢。
李沈娇很轻地“嗯”了声:“去把程嬷嬷请来吧。”
秋壶又看了四爷一回,见四爷没什么多余的表示这才退下了。
李沈娇转身,夜灯下她笑时唇边的浅浅梨涡盛满了柔情,说话时眼睛里也闪烁起晶莹的光。
“方才去园子里消食时遇上了南院奶嬷嬷带着大阿哥出来走走,大阿哥喜欢冻梨,只是冻梨见过大阿哥的次数少,与大阿哥不亲近,所幸不曾出什么事。只是那会儿大阿哥虽说瞧着精神还算不错,只是这会儿妾身想着还是怕大阿哥受了惊吓,妾身也是生育了二格格的,也明白额娘对于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的看重,难免惶恐。”
李沈娇这话说的实在漂亮。
只是就算四爷今儿个没来东院,李沈娇也不会如何去处置了大阿哥的奶嬷嬷程氏。
不然到时候真要说起来,冻梨难免被说道。
李沈娇可以处置程氏,但却不能是因为今儿个大阿哥和冻梨的事儿,不然那只会把冻梨给推到风口浪尖。
四爷闻声,很轻地皱了皱眉:“发生了何事?”
李沈娇动了动唇,心里并不准备把弹珠的事儿说出来,毕竟眼下还只不过是无凭无据的事儿。
四爷看着她,最后又指了指秋壶:“你来说。今儿个你跟着你们主子去了园子里的,发生了什么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爷。”
秋壶忙跪下,还算利索地一一禀报了。
主仆两人并没有什么眼神或者言语交流,只是秋壶却同样并没有提起弹珠的事儿,只是说了大阿哥似乎是被什么d东西吸引过去的。
至于程氏来禀报时会不会提起,李沈娇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的,依着四爷的性子,大抵是不会见程氏的。
果然,四爷听了秋壶禀报完,只是神色淡淡地吩咐:“苏培盛。”
外间的苏培盛忙进来回话:“主子爷,奴才在。”
“等南院的伺候大阿哥的程氏到了,按照府里的规矩罚了,至于错处,伺候大阿哥不周——以及,不敬主子。”
这个主子说的自然就是李沈娇了。
苏培盛忙应了。
李沈娇站起身,盈盈福身行一礼:“谢过爷做主了。”
四爷方才说的是按照规矩罚,那么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仍旧要程氏继续看顾着大阿哥的意思。
这个吩咐倒并不在李沈娇的意料之外。
四爷叫起,与人相视一息,心中倒是莫名。
他今日回府时心情确实算不上太好,今年各地的收成算不上太好,冬日里寒凉,到时候各地还不知有多少事。
今日早朝上皇阿玛竟然提起要北上的事。
到时候难免又是一番兴师动众。
只是朝堂之上,大哥直郡王倒是极力支持皇阿玛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