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着,外头的众人却只想着借此来获得些什么好处。
只有宋氏站在门口看着奴才们来来往往时忍不住问着:“里头谢格格如何了?”
宋氏是见过生产的,只是见着奴才们端出一盆盆血水还是心里发怵,还是强撑着被柳絮扶住问着。
丫头婆子们都是从前院才叫来的,只是才一会儿的功夫便满头大汗,也可见里头谢氏生产的情景艰难了。
“府医说谢格格这一胎胎位不正,稳婆还没到呢,只能叫谢格格先攒着些力气。”
婆子说完话便行礼忙端着铜盆往后头去了。
那边儿钱嬷嬷和武格格还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呢。
宋格格虽说气不过谢氏瞒着她遇喜的事儿,只是总归还念着从前谢氏刚进府时给她出主意的好,加之自己是生产过的人,总归还是心软一些。
“太医呢?稳婆呢?叫人去支会四爷没有?都站着做什么?找不到事情做便回自己院子里待着,乌泱泱地在这院子里站着想要堵着谁啊?”
宋氏的声音不大,只是说话时拿帕子掩着鼻,满眼的嫌弃倒是能把人给气个仰倒。
正好宋氏这话说完,前院的奴才就带着稳婆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左右四爷也不在,在场的大家都是格格,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宋氏说话听着都比平时中气十足了不少。
“还请什么安啊?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请嬷嬷进去仔细瞧瞧谢格格。”
宋氏的后半句是对着稳婆说的,语气也变得真挚诚恳了不少。
稳婆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又擦了擦汗,便被丫头扶着进了里头。
这一路那奴才驾车快的哟,这会儿稳婆腿都还忍不住有些发抖。
稳婆到了!
原本在内间汗如雨下意识都快有些模糊的谢氏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张开嘴唇狠狠地喘了口气。
就算是在生产谢氏的脸上也有一种美,那种憔悴苍白但还是妖冶的美,更加触目惊心。
谢氏像是一朵即将凋零但仍在盛放的花儿。
她的目光也不再含情柔软,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坚毅。
她紧紧地咬紧牙,不愿把力气浪费在嘶喊上。
稳婆进来察看,有几个前院积年的老嬷嬷有些经验,等稳婆探头站起身时和老嬷嬷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方才老嬷嬷们脸上为何会出现凝重之色。
太棘手了,同样是四爷府上怎么差那么多呢?
稳婆给东院李侧福晋接生那是等着领赏钱,现下被请来给这位谢格格接生,稳婆都担心她能不能安安稳稳地离开四爷的府上了。
谢氏躺在床榻上,因为丫头给她擦汗便也没能瞧见稳婆的身色,等稳婆走到她跟前和她说话时她才有力气去问一句。
“是四爷让嬷嬷来的吗?求嬷嬷帮帮我。”
谢氏太久没说话了,声音都是抖着的。
稳婆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给谢氏,眼神略有闪躲,也并不正面回答:“格格放心,老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