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不满意她的处置,那么福晋便自己拿出一个合适的章程来好了。
福晋闻言再次愣住,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面色如常并说起了官话。
“不同的事儿自然也有不同的办法。到底是你鲁莽了一些,武氏再治下不严只是她也是大阿哥的生母,到底也该思虑周全一些。”
福晋这话听着倒是冠冕堂皇,只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回答李沈娇所问的“依福晋的意思又该如何?”的问题。
李沈娇实在是有些不耐了,于是也没掩饰地笑了出声,眉眼间的情绪也是莫名。
“到底是不及福晋思虑周全。”
李沈娇这话倒是让人听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在阴阳怪气了。
福晋垂眼,盯着低头的李沈娇,心中也愈发不痛快起来。
最后福晋压着心里的不快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譬如年节将至各处虽然该筹备着年节的喜庆只是却也不能乱了规矩。
自然也有提及说年节里府里的孩子们都不必进宫去拜见年娘娘,等开春了天气晴了再进宫也不迟。
这自然也是上回德妃娘娘让宫里的赵嬷嬷来传话时一同传达的,也是德妃体谅着府里的孩子们,毕竟大格格身子从出生时便不算好,大阿哥的话也才三四个月大,年节里把孩子们带进宫也确实是折腾。
李沈娇出正院时,宋氏白佳氏还有谢氏以及徐氏都规矩地等在身后,李沈娇走在前头,路过谢氏身侧时脚步微顿后还是出声。
“生病了便该让太医好好瞧瞧,冬日里病着也不吉利,你说对吗谢格格?”
李沈娇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心软的。
只是一两句提点的话而已,李沈娇会提醒,但不会强求为谢氏请太医来瞧。
不然放在福晋眼中会觉得她这是因为遇喜想找漂亮貌美的谢氏固宠,况且四爷向来不喜欢谢氏,李沈娇自然也没必要去触霉头。
不过谢氏听了李沈娇的话却是好一番的诚惶诚恐。
“多谢侧福晋关怀,兴许是才入冬日奴才身子有些水土不服,并不妨事的,哪里需要劳驾太医来走一趟。”
谢氏一直低垂着眉眼,李沈娇站在不远的距离看着她,感受到的是谢氏言语之外浓浓的野心。
谢氏想要凭借肚子里的孩子翻身——
只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因为李沈娇良久不语,谢氏还是没忍住轻抬眉眼用余光想要瞧一瞧李沈娇的表情。
李沈娇站在背光的位置,不说话时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谢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此刻李沈娇的情绪。
是悲悯。
谢氏愣了愣,心中随即生起不甘。
眼下她是过的不尽人意一些,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氏有什么好悲悯她的。
到谢氏生产的那一日,谢氏在扑鼻的血腥味儿和粘腻的汗水里她才恍然,原来那时的她确实是太愚蠢了,活该李氏悲悯她。
只是那些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李沈娇也缓缓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但愿如你所言吧。”李沈娇丢下这句话便拢了拢秋壶才给她披上的虎貂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