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傍晚外头的天色便已经漆黑了。
廊下挂着六角灯,李沈娇用过晚膳后闲来兴起在廊下踩雪玩。
屋檐上白日落的雪堆在抄手游廊的台阶上,是李沈娇特意让小路子清扫时堆积起来的。
不厚不薄的积雪上,李沈娇一脚便能踩出一个小坑,慢慢便踩出一串脚印,再折一支两个丫头在园子里折的照水梅。
走两步折下一点梅瓣,倒也另有一番意趣。
小路子来传话说四爷到了的时候李沈娇裙下翠履还踩在松软的雪上,闻言她很轻地踏了两脚,再抖一抖裙摆,把不知何时沾上的雪珠抖落。
闻声回眸时眼中水色潋潋,一眼映入四爷视野。
李沈娇便娇娇的笑:“爷回来啦?”
像是远行的人忽然找到归途,四爷的心被李沈娇那一声也唤得软软的。
在李沈娇这里四爷最常的听的便是这一句“爷回来啦?”,一句话便让四爷觉得他是一直被人惦记的。
“怕冷夜里还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四爷摸了摸李沈娇的手,所幸并不冷。
李沈娇明白四爷话里的关心,便也道:“瞧着爷又瘦了,回了府上可要好好把身子养好。”
两个人往内室走。
四爷听着李沈娇说话,等落座后才道:“爷不在府上的日子身子如何?”
李沈娇便摸摸肚子,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吃的比平日更多了一些,太医来诊脉倒也说奴才身子康健。”
“怎么还说奴才?”四爷皱眉。
李沈娇请封侧福晋之后,便是正经的主子了,自称也能变成“臣妾”“妾身”之列。
李沈娇没改口自然是谨慎,没进宫见过德妃,这请封的章程都不算结束呢。
而且李沈娇确实也叫习惯了。
李沈娇笑笑,只说是章程还没走完不好改口。
四爷闻言便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何时这样规矩了?”
李沈娇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奴才向来很守规矩的。”
四爷喝了口热茶,还是被李沈娇说这话的小模样给逗笑。
他又仔细打量了李沈娇,瞧着李沈娇确实丰腴了些,气色瞧着也是红润的。
“院子如何?”四爷又问。
“还有些细枝末节,奴才让内务府把那院子的小径连成了抄手游廊,往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住处。”
两个人说着话,外头侍立的两个丫头听见里头不时传出的笑声也不由相视一笑。
夜里四爷从净室出来照例往厢房去,李沈娇却在里头出声:“爷不进来歇息吗?”
四爷闻言喉结滚动,好半天才出声:“你有身孕。”
李沈娇趿拉着鞋站在屏风侧,靠着屏风捂嘴笑出声:“奴才知道,只是睡觉而已,爷想到哪里去了。”
四爷心知想到别处去了,被调侃脸上也没什么恼色:“熄灯。”
不过这话听着还是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李沈娇再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