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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今夜也该是一个无眠之夜。
只是李沈娇才沐浴完从净室出来,秋壶还在拿帕子绞着方才因为沐浴有些沾湿的发尾。
四爷也还着寝衣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本书。
李沈娇凑近了看清书名,记得是四爷常看的一本兵书。
在室内侍候的丫头们有眼色地鱼贯而出时苏培盛忽然在小窗下出声。
“主子,后头东风院的武格格叫人来传话说肚子有些不适。”
李沈娇才在小榻前坐下捏着发尾玩儿呢,这会儿听见苏培盛的声音,把玩的动作一顿。
四爷今儿个回来一日都待在她这里,武格格这是不乐意了?
李沈娇其实挺费解的,怎么一个二个遇喜之后——胃口都变大了?
从前的宋氏是这样,眼前的武格格也是。
武格格进府时也是挺聪明谨慎的啊,怎么遇喜之后上赶着来找不痛快呢?
从前宋氏在遇喜时借口叫人去正院、白佳格格那里截胡的事李沈娇都还记得。
只是当初有了福晋和白佳格格在前头,等宋氏第三回在四爷到正院去又拿遇喜截胡时,四爷就不乐意再去了。
于是宋氏遇喜的时候李沈娇还没体验过被截胡的滋味。
武格格今儿个这一出,还是李沈娇头一回体验被截胡。
李沈娇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四爷去看武格格有什么问题,人肚子里揣着一个呢,况且万一人武格格是真肚子不适呢?
于是李沈娇停下动作,慢慢抬眼,十分体贴的:“武格格遇喜要紧,爷先去瞧瞧吧,奴才这里不打紧的。”
四爷瞧着李沈娇脸上的笑心里莫名不痛快起来,他顿了顿:“你赶着爷去?”
李沈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难得装一回体贴四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这个时候四爷不是应该十分欣慰的点头说“到底是你明事理,爷得空了就来瞧你吗”?
不过李沈娇还是反应快,很快便抬手掩唇,头也跟着垂下去:“奴才也不愿啊,只是奴才无福——眼下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还能做什么呢?”
这会儿自然不能让四爷觉得她不在意四爷,李沈娇便反应很快地提到子嗣身上。
一句‘无福’就够让四爷无措了。
“谁同你混说你无福的?”
外头苏培盛等了有一会儿了,心里也忍不住骂武格格找事儿,但又不得不出声:“爷——”
四爷对外头的苏培盛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身子不适就拿爷的牌子去请太医。爷一会儿去瞧她。”
苏培盛隔着一道窗都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烦躁,闻言如蒙大赦地连忙退下。
李沈娇这会儿才缓缓抬头。
这种时候四爷做什么选择其实都不大合适。
只是李沈娇倒是宁愿四爷去武格格那里走一遭。
四爷今儿个要是不去李沈娇虽说更加清楚自个儿的宠爱分量,只是又难免寒心。
四爷走这一趟,李沈娇不怀疑,四爷能打消武格格的许多肖想。
对当前的李沈娇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