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上心。
室内还有颜料的味道。
四爷随口问了句:“在作画?”
李沈娇把小榻前腾出一片空:“春雨连绵奴才也不爱往外头去,虽说奴才愚笨,但也得了些趣味。”
四爷瞥了眼画卷:“春草凝碧色,这样的颜色倒是应景。”
李沈娇眼珠子一转,提起笔蘸了鹅黄颜料为春柳作点缀:“春日里鹅黄也是一抹亮色。”
四爷浑然不觉,倒是轻颔首表示赞同。
李沈娇做了这样一笔,画笔一转又低头思量半晌转向了桃红色的颜料。
四爷拿了另一支还未开封的朱笔扶了扶李沈娇的手腕做阻拦。
“桃粉千篇一律,这画要毁在这一笔了。”
李沈娇便慢悠悠地抬眼,眼中不乏调侃:“美人便如春日桃红,怎么会是败笔呢?”
四爷这下那里还能不明白李沈娇这是在调侃他谢格格之事,他板着脸作训斥状:“胡说八道。”
李沈娇又笑:“是是是,奴才不该自夸。奴才这样只是蒲柳之姿罢了。”
这话说的倒像是四爷自己误会成了李沈娇在暗示谢格格的事似的。
李沈娇这张嘴是巧嘴无疑,四爷从小榻上直起身,还是没忍住去掐了掐李沈娇的脸。
“你这嘴也就爷忍得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不过李沈娇也只会在四爷跟前放肆。
笑完闹完,李沈娇搁下画笔抬手撑着下巴:“谢格格到庄子上那日奴才倒是有幸见过一回,奴才可没说假话,谢格格只比奴才差那么一点点。”
李沈娇说着还举起另一只手做出“只差一点点”的手势。
也就只有李沈娇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了,四爷听见李沈娇这话都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是是是,只差一点点。”
四爷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
正好两个丫头端着糕饼和茶水上来了。
李沈娇把果脯往四爷面前推了推,并没有揪着谢格格的事不放,很快转向了别的话题:“五台山好玩吗?”
四爷喝了口茶,倒是对于小格格只知道玩没什么意外:“不如南巡有意思。”
四爷这话是真的肺腑之言。
两个人的相处是越发熟稔自然起来,不像是贝勒爷和格格的相处,倒像是知己般的闲聊。
四爷很喜欢这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需要思考的。
在李沈娇这里他笑的时候都多了,并且每次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四爷懒得空闲,在李沈娇作画的时候也开了另一支笔。
外头不知何时有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时被风吹着敲打小窗。
室内的二人倒是安然自得。
一切都不再显得吵闹,一切也不再让人感到烦躁。
两个丫头在外头望着春雨,不由感叹:“春雨贵如油,今年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的。”
这样的天气,里头自家格格和四爷的相处自然也是被奴才们看在眼里的。
自然也是实打实的为自家格格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