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像是前几日四爷让福禄送来的那碟糖山楂果,红艳艳的,又有糖霜裹着的温润。
李沈娇摸了摸,这会儿倒是更饿了。
秋壶一面给自家格格挽发,一面低眉道:“今年小选新进了一位谢格格,这会儿已被福晋安置到庄子上了。”
李沈娇意外了一下,下一秒又抬手打了个哈欠:“这是先斩后奏吗?”
秋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家格格的意思,等反应过来时才明白自家格格的意思。
虽然说不上是放心了多少,只是秋壶见自家格格这态度却莫名也放下心来。
用过午膳后李沈娇照例在廊下靠着摇椅看话本子,开春了确实比冬日舒服惬意许多。
听见外头小路子传话说谢格格前来拜见时李沈娇只唔了一声。
“先请谢格格到西厢房坐坐吧,我马上过去。”李沈娇把话本子折上一页,递给秋壶让秋瓷收好。
西厢房里,秋瓷把这位谢格格请到屋里坐下,下一秒便听见这位谢格格随口道。
“我不喜欢喝绿茶,也不爱吃甜咸口的点心。”
话说完谢衡仪又拿眼风往秋瓷脸上瞧,笑盈盈的:“多谢。”
东西厢房相隔不远,李沈娇到西厢房门口时正好听见这一句,踏进西厢房时出声。
“膳房新做了一盅糖渍桂花甜汤,去端两盅来。我那份添些桃胶。”李沈娇吩咐秋瓷。
吩咐完站定,朝着谢氏轻颔首,眼风只是一扫而过,像是完全不在意谢氏的姿容。
谢衡仪缓缓站起身,还算规矩地行了平礼,又借着行礼的功夫打量着李沈娇。
进门时软履抵过木槛,一双云烟攒珠锦鞋显露尖尖的两粒米珠,又在人站定时尽数被旗装裙摆遮住。
荷青薄绡的旗装,衣摆处的石绿海棠缠枝纹隐见金线,腰间坠了一枚双目龙鱼玉佩,安静地萦在海棠花纹上。
面前的李格格生的很俊俏,柳叶眉藏秀意,芙蓉面含明艳,明艳里又蕴三分英气,薄妆桃脸。
通身并不见什么首饰,挽成髻的乌发上垂下的一粒成色上好的珍珠静静地伏在耳后的位置,与耳上的那对红玉的耳坠子相得益彰。
谢衡仪正经读过的诗不多,但这会儿“芙蓉不及美人妆”一句倒是尤为深刻。
煦风熏人,谢衡仪盯着她,目光没有丝毫的避讳,说话时也很不以为意地。
“先前玉如姑娘说府里有位李格格是位天仙一样的人物,如今亲见了倒是——确实如此。”
谢氏这一句直接把玉如在她跟前夸赞李沈娇貌美的话点出来,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沈娇落座小榻上,闻言只是轻笑:“丫鬟媳妇们的嘴碎罢了,哪里值当就让谢格格站在这里。”
你谢氏哪里是因为玉如的几句话就来到她的院子里的,自己想要来拿正院当什么挡箭牌,还想着引火到正院身上不成?
秋瓷这会儿正好把甜汤端上来,李沈娇不等谢氏开口:“一路舟车劳顿,谢格格喝口甜汤润润嗓。”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方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