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正院回来,李沈娇正说着去里头歇会儿,就听秋壶说小路子有要事禀报。
李沈娇就叫小路子进来。
小路子请过安,恭敬说着:“格格,咱们院儿这几日夜里都有些动静,奴才觉得奇怪……”
李沈娇一向睡的沉,自然不知道这些,听到小路子这么说,问着:“什么动静?”
小路子想了一下:“奴才也说不准是什么动静,这是连着好几日夜里都有,似是什么东西翻动的声音,奴才怕打草惊蛇,昨儿个夜里壮着胆子悄悄瞧了一眼,似是有人呢。”
李沈娇方才白瓷茶盏,唇边的笑淡了:“有人?大半夜的在咱们院子翻动?”
那可真是……稀奇了。堂堂贝勒府,还会出贼不成?李沈娇可不信。
小路子慎重点头:“今儿个格格去正院给福晋请安,院里就奴才一个,奴才在耳房拾掇东西,忽的就听见了动静。”
“是个小太监,进了咱们院,搁着纱窗,奴才看不清脸,不过那奴才确实是在那棵海棠树下鬼鬼祟祟的捣鼓着什么。”
海棠树,是六月里的时候前院叫人移栽过来的。
李沈娇好一会儿没说话:“这几日你们都别去那棵海棠树那儿,先等等,看这几日,那小太监还来不来,小路子,这几日夜里你苦些,仔细盯着些那儿。”
小路子忙应了。
秋壶有些不安:“格格?奴才瞧着这事儿不好呢。”
李沈娇终于笑了:“好了,我打的络子可放好了?这事儿你家格格我心里有数呢。”
秋壶闻言,心稍稍定了些:“是,奴才已收好了。”
李沈娇“嗯”了声,心里感叹。
这可终于又出手了,只是李沈娇倒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得先观望两日。
不然今儿个要是把那树下的秘密挖了出来,指不定明儿个那小太监就埋到另一棵树去了。
倒不如,叫背后的人以为事情已经办成了。
……
正院里。
玉如快步掀了帘子进去,在福晋耳边低语着。
福晋抄录经书的动作一顿,缓缓笑了,吐出几个字来,然后便摆手示意玉如退下。
抄经书,那就诚信诚意的抄。
……
李沈娇这儿,用过午膳,出来走走的时候,视线落在那海棠树下的时候,眸子一怔,纤手如断线的风筝,突然垂下。
跟着伺候秋壶吓了一跳:“格格?格格?”
她看到了看到了!!
那海棠树下用荷包和布匹包裹着的东西,虽然不知是什么,但脑海中已冒出了画面。
是一个女人,脸色惨白一片,发丝凌乱,丁香色的衣裳上,大片的血迹,地上,一点一点的血,绽成一朵朵血花,凄惨而无力。
女人闭着眼,毫无生机。
下一瞬,那女人忽然睁开眼来,那双高挑的丹凤眼里,全是祈求与不甘。
李沈娇想着那画面,头痛欲裂,连忙把身子靠在秋壶身上:“扶我进去……”
秋壶应了,大声唤了秋瓷出来,两个丫头一起扶着李沈娇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