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柱子原来的面貌。
“清洗确实是一个最快捷的办法,可上面的血液已经干了,木头浸泡在水里时间长容易泡发,上面的一些痕迹很可能因此消失,若是用手拭擦会破坏痕迹的原始性,因此这个方法比较冒险。”夏如画说。
她说得头头是道,东方彦御忍不住质疑:“如此你烘干又如何确定能将血迹移除?”
不同先前的互相不对付,夏如画在对方合理的质疑下亦回以学术上的反驳:“首先,上面的血是牛血,因此不是在现场得到,在泼血的时候,牛血已经发生了凝固,加上作为营帐结构主干梁柱子……”
说着她顿了顿,小手敲了敲柱子,听了听响声,扬起笑意,又说:“多是浸过油的木头,如此牛血渗透进木头的可能性不大,牛血的凝血因子加上油表面的隔绝,只要将牛血烘干,成片的剥落上面的牛血,显示出来的痕迹会更加明显,有利于辨认。”
东方彦御一窒,不愿意承认她的优秀,哼了声:“从木头上剥落血迹,闻所未闻。”
专注办案中的夏如画亦不反感,平淡的说:“我也没做过这样的试验,在我的乡下,要什么仪器都有,在这里就只能用土办法了,理论是通的,咱拭目以待。”
现场营帐里的士兵汗如雨下,正在扇着火盆的炭火,远远能看见热浪的涌现。
和她并肩站在外头的东方彦御又忍不住问:“你就不打算解剖尸体。”
夏如画眉头一拧,啧了啧舌,说:“我说你这人的嗜好也太奇怪了,就是喜欢解剖尸体是吧?作为一个外表没有明显伤痕的尸体,完全没有必要解剖,自然,除非是精心设计的尸体,比如你们先前送过来的半尸半骨,像这样鲜活上吊而死的尸体死因已经很肯定了,当然,后续若有新发现就另当别论,而且你们古代仵作鲜少有解剖尸体的吧,别太暴露你学过我家乡的知识。”
东方彦御咽了咽,泄了气,随即又升起怒火,冷说:“只怕你的后续来了,尸体都已经腐化了。”
听见他的提醒,夏如画惊愕的看向他,“诶?这里是北境,将尸体放在冰窖应该不难吧?我在东裕国时,冰块张手就来了。”
一听,东方彦御禁不住翻白眼,只觉得她像个少不经事的小女孩,说:“你可知为了满足你张手就来的冰块,张捷花了多大的力气?”
夏如画惊讶的瞪圆双眸,“是,是这样吗?”
她以为很寻常的,以往在南充朝也不是没有过使用冰块的时候,加上她在现代习惯了,这一时也没法把所有工作都做齐了,她是人又不是机器。
看她完美的表现出现瑕疵,东方彦御自觉扳回一城,抿了抿嘴唇,钳着笑意的说:“趁着现在空档,把尸体解剖了,别总是一步一步的走,要走得完全,才不会让思路中断。”
夏如画不悦的瞪了瞪他,这人简直有病!
不过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都已经连续好几个时辰不休的办案,险些都忘记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呢!
“我饿了,先吃饱了再工作。”夏如画嘀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