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珏挑眉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又放回书案上,说:“好歹现在古羌国和南充朝有邦交,又是邻国,风声自然比东裕国要快些,而且东裕国这些日子被疫症烦扰,你们消息不灵通也是情有可原,可别太自责。”
张捷忽略他的揶揄,脸色凝重的问:“你怎么看?”
“我操那份心作甚?只求东方彦御那家伙少给我整些幺蛾子出来,我安安稳稳的每日风花雪月的,日子也是过得津津有味。”拓跋珏说。
他不问世事的态度让张捷没了闲话的意思,直接挑明:“赵谨言身边来了一个和如画一模一样的女子,此事你可知晓?”
拓跋珏执笔的手顿了顿,好好的一个字写歪了,他蹙紧眉头,终于抬起眼眸看向他,说:“你可是亲眼见了?”
“见了,确实一模一样,若非亲近之人,一时还分辨不出。”
拓跋珏突然沉下面色。
“怎么了?你也知道此事?”张捷心急问道。
“还记得那时候如画想要见一见那个懂易容的面具师吗?”方才脑海里骤然出现的一个想法,就连拓跋珏自己也觉得背脊一寒,只觉得又有大事在酝酿了。
“此事有何关联?”张捷不明。
“那时候我本想将那老师傅寻来,结果发现他已经暴毙家中。”拓跋珏顺着脑海的思路说,
“然后呢?”
“他徒弟失踪了。”
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张捷也是有了想法,“你以为那个女子是易容所化?”
“原先我便觉得那事是东方彦御干的,他先前想要得到古羌国的易容秘方,做了不少动作。”后来更是想出了那瘆人的换脸易容,也就只有他会执着于此。
“可他答应了义父,不会伤害手艺传承的老师傅。”
“东方彦御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借刀杀人?我猜想是徒弟忍受不住诱惑,弑父换取荣华富贵。”拓跋珏对那时候被东方彦御摆了一道仍怀有怨恨,那时想要以夏有银的事来让他和赵谨言翻脸,也亏得赵谨言能沉得住气,方没有让他得逞。
“不过这也是我一瞬间所猜想,面具的制造非一朝一夕,一般的画像对照,可捏不出一模一样的面具来,可能是我多想了。”拓跋珏缓了缓心神,继续执笔书写。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拓跋珏手上又是一顿,“不会的,你忘了,佩戴面具的条件十分苛刻,在小五之前也少有人能成功。”
不同他的严谨,以对东方彦御的了解,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执着。
张捷得出结论:“小五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那你觉得东方彦御那家伙弄一个假如画出来,是有什么深意?”拓跋珏心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他真正的目的放眼天下没有人能轻易理解,只是希望他的目的不是针对如画吧。”张捷说。
对他的态度不明,拓跋珏眨了眨眼,疑问:“言下你也不管了?”
张捷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眸看了看他,问:“你多久没见过那姓赵的了?”
“算起来也好些日子了。”拓跋珏说。
“他如今可不一样了,能和东方彦御斗的,这天底下,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张捷目光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