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刚刚回来的陈倚玉,皆一顿。
杀人?在清远宗公然行凶?
“师尊……”沈万回头眼中含泪,看着江东真人,“我没有……”
看着小徒弟的 样子,江东真人不禁眉头皱紧。
虽然自己十分疼爱这个小徒弟,但是他也是知道一点,谢堂燕不会说谎。
这种事情,关系到能否继续待在清远宗,谢堂燕没有理由针对沈万。
“小燕,你说。”这下开口的是顾青,而非江东真人了。
沈万回头看着,沉默的师尊,心头莫名多了些失落。
“让当事人说吧。”谢堂燕看了眼一旁的韫玉。
韫玉也回头,看了眼谢堂燕,然后朝其点了点头,便走了出来。
“今日我在梅峰院子的树荫下小憩,沈师叔突然进来,对我说。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她不满,并且认为只要我死了,那么她的东西就不会抢走了。”韫玉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沈师叔还污蔑我对师尊有龌龊的心思。”
简短的两句话,信息含量极大。
青莲真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要我死了,我这个罪名就坐实了,师叔认为,这样师尊就不会继续追查下去。”韫玉继续道,“我劝了师叔,但是她不听,然后我差点死了。还好师伯来了,不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师尊……”沈万不敢看其他人,“我……我没有……”
“清远宗门规第一条,应该有说,怎么处罚吧。”一旁的陈倚玉抿了口茶,在众人开口前,插话了。
“受雷罚,逐出宗门,永不得回清远宗。”谢堂燕冷眼看着一脸惶恐的人。
“师叔,你觉得呢?”陈倚玉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头白发的人。
陈倚玉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会怎么想,但是他大概能猜得到,沈万会在他的几句话间,减免一些处罚。
对于这个师妹,陈倚玉是处于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师妹那么多。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只是他格外讨厌蠢人,特别是自作聪明的蠢人。早在秘境的时候,他就想一剑杀了这个叫沈万的和那个叫秦恒的。
那么蠢,以后可能带给宗门的就是祸害了。
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
“师……师……”沈万看着江东真人,语气里满是哽咽。
此时能救她的,唯有江东真人。
“还请掌门定夺。”谢堂燕对着顾青抱拳,
“还请掌门还我和我师尊一个公道。”韫玉紧跟其后,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一旁的谢堂燕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下意识想去拉起韫玉,但是被韫玉躲开了。
“韫玉与师尊虽然相互扶持多年,一起经历过不少艰难险阻,几次危在旦夕,即便这样。”
“我们从来只在自己的一方院子内,从不会抢夺谁机缘,叨扰哪位师叔师伯哪位长老。韫玉不知,是因何事,让师叔决定对我痛下杀手。”
“若是师叔觉得韫玉有罪,韫玉定然不会有怨,任凭师叔处置,毕竟师叔是长辈。但韫玉的师尊,确是无辜受累。”
“自韫玉拜师起,韫玉便见师尊对同门有礼相待,对长辈长老更甚,从未越矩。”说到这里,韫玉的眼眶都红了,“韫玉竟不知,师尊到底是犯了何种大罪,要让她名节尽毁,还请掌门、师叔师伯以及各位掌门明示。”
“韫玉愚钝,如有行差踏错,韫玉没有知觉,还请各位长老指点一二。”韫玉的声音里染上了鼻音,“切莫牵连师尊。”
说完,又跪着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磕出了一个青紫的小包,分外明显。
此话一出,周围寂静,都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人。
一旁的谢堂燕终究是没有阻拦,只是沉默地看着韫玉。
而陈倚玉确是眯眼打量着这个师侄。
一番话,不卑不亢。
表面在说自己和师尊从未逾矩,实则在说知道江东真人偏心小师叔,自己和师尊在梅峰不受待见。
一番话下来,隔绝了江东真人再插手沈万这事的苗头。
可偏偏江东真人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清远宗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就顾青的师兄弟几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唉,放心吧。”青莲真人叹了口气,“此事定然是公事公办。”
青莲真人也没有想到,师兄的这个小徒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幻宗来人的时候。
实在是糊涂。
“先起来吧。”顾青开口,“既然事情是真的,那就按照门规来。”
“等沈万接受完处罚后,两位小友,你们可以将她带走,不知两位小友可否?”
花珏和花安也算是赶上了时间,看了一出好戏,两人对视一眼,花安抱拳,“我们要活的就行,认完若无关,我们依旧会放了她。”
“不。”沈万慌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爬到江东真人脚边,伸手拉着他的衣角,“师尊,救我,我不要离开!我不能去那!我不能去!”
此话一出,江东真人先是一震,再想帮沈万,也无能为力。
他不再看沈万,而是侧头闭上了眼,掩住眼底的失望。
原来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亏他之前还……
想到此,江东真人终是没有忍住,胸腔血气翻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师兄。”青莲真人惊呼出声。
“无妨。”江东真人抹去唇边的血渍,摆手,“一切按门规行事。”
听罢此话,沈万瘫坐在地,眼神一下子变失去了神采。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万被逐出师门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清远宗。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有部分弟子觉得沈万矫揉造作,才会有此下场。
有部分不理解,为什么沈万会做出谋害同门的事情,觉得她是被最近火热的石像邪修给控制了。
当然有部分情商比较高的人,便是一眼就知道了其中的九九。
毕竟沈万平时的一些言行,很耐人寻味,只是碍于是梅峰的亲传弟子,后来可能要继承梅峰。
他们选择不说。
而梅峰上。
苏子清的几个小弟子,全都请了假。
围坐在韫玉床边。
“师姐,你怎么当时不让师伯,一剑杀了她!”青瓷恨恨道,“就这心性,我在南州养的狗,都比她强!什么玩意,不仅想杀我师姐,还想毁我师尊的名声!”
“就是,我觉得阿瓷说得对。”平时软糯的青珩也附和道,脸颊气鼓鼓地,“就该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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