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呢?”
“为什么你总是那一副不染凡间的样子呢?”沈万语气中带着讥诮,“明明我才是梅峰最有天赋的弟子。”
三年了,从入门开始。
她从一开始的期待能有一个师姐带着她,像其他师门的师姐一般。
可是她看到的是,师姐眼里永远都只有她自己的徒弟。
在期待慢慢磨灭的时候,她把重心转向了努力修行上,但是大课上的老师总是拿韫玉作为榜样,而她也只是个刚刚能触及韫玉尾巴的人。
明明她也考了第一,但是周围的人知道更多的却是韫玉,甚至大课结业考试的卷子,一直都作为样板挂在那。
都不是同一届的弟子了,明明韫玉已经结业那么多年,但是她的影响却一直在。
那个辈分比她低的人,不仅得到了师姐的目光,还得一直在各个地方不用出现,都能压她一筹。
分明只是一个双灵根的修士,再优秀,能有多优秀?
梅峰明明来了一个新的天才,三年结丹。
她不理解。
“你嫉妒了?”韫玉看着沈万眼中的怒意,淡然开口,“为什么?”
韫玉其实不是很理解,自从师叔进门之后,师祖一直很疼爱她,师祖对弟子的疼爱,是在苏子清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
但是这个师叔老喜欢找自己的错处。
她问过师尊,师尊只是说,离师叔远点就好,平时多担待。
虽然师叔年纪小,但辈分上也是长辈,而且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
所以,这三年来,其实她都在避免和这个师叔产生矛盾,只是师叔对她越来越不满表现得更加明显。
“因为有你在,师姐总是看不到我!”沈万突然觉得好笑,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我明明那么努力修行。”
“但是师姐的目光一直在你们身上,你们师姐妹出了什么问题,都有师姐替你们担着。”沈万昨晚从江东真人处回来,路过这个院子,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笑声。
一晚上,原本被花珏质问时的惶恐与愤怒,被师尊冷眼对待的悲伤不安的情绪。
她以为她压制得很好,可是在听到这个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后,她彻底爆发了。
明明她都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为什么她们能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她们在做错事后,能有师姐出面处理,担着。
等到她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面对。
那颗名为嫉妒的种子,在她的心里蛰伏已久,已然是蓄满了能量,等待着最后的勃发。
终于,在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欢笑声后,破土而出,迅速抽芽生长。
“但是清远宗大课的课堂上,说的永远都是比韫玉差些,比韫玉差些!”沈万说到这里,声音高了几个调子,“你明明只是个双灵根!凭什么压我一头?就凭你好看?还是凭你不守规矩?”
韫玉看着脸上写满了愤怒的人,心中原本堵着的浊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就通了。
原来这三年来,师叔是在介意这个么?
“可是,梅峰未来会是你的,你才是梅峰的主人。”韫玉开口,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你这是何苦?”
“何苦?”沈万冷笑,“你出去主峰上问问,哪个不认识苏子清和韫玉?你问问谁又知道我?”
“你要不要再问问,她们觉得梅峰会是谁的?”沈万话中满是嘲讽的意味,“谁不知道苏子清和韫玉?”
听到这里,韫玉也算明白了,是她和师尊的名字宗门的弟子都知道,让师叔有了危机感和不安。
“可是,这个事情不是由师祖说了算么?”韫玉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执着于外界的评价?”
“我要的是公正!公平!而不是施舍!”沈万说着,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韫玉,“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这个事情的好办法。”
说罢,沈万唤出了她的剑,持剑指着韫玉。
“我想,只有这样,师姐才会看我,然后那些人才会看得到我。”
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她的心头上才会少了一座巨石,压在上面。
之前是百里烟和韫玉。
后来,百里烟的死,让她的心头感觉到一松,那种被长期压迫在心口的不安,终于消失了。
她甚至一度感觉到了快乐,这个快乐和轻松。
只是这一切持续在韫玉没有回梅峰之前。
当她看着师姐为了韫玉,焦急地找师尊,还冷冷地警告她时。她知道,她心头的还有一块大石没有处理掉,所以她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如果韫玉和百里烟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她再也不用感受被大石压迫着的难受了。
从小到大,即使她是庶女,但是因为她的天资出众,一直都是受到尊崇。
她是冰灵根,理应是这样。
只要解决了最后的大石——韫玉。
那么,这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她心底有个声音在隐隐地告诉她,理应是这样。
“可是,你杀了我,师尊不会原谅你的。”韫玉看着眼神逐渐疯狂的沈万,冷声开口。
“是啊。”沈万笑道,“但是如果你对师伯和师尊都起了龌龊的心思呢?”
“你那么敬崇着师姐,如果这种敬崇是变质的呢?”剑已然搭在了韫玉的肩上,“我想,师姐应该不会去追究你死的原因了吧?那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疯了!你这是要毁了师尊!”韫玉惊怒,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明明才她才十七八岁!
“我没疯!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沈万的剑已然接近脖子,“你不该出现在清远宗,永别了。”
韫玉想躲。
但,以她现在的身子,躲不过。
沈万手腕转动,剑光闪过,剑刃直逼韫玉的脖子。
韫玉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及时赶来。
这次那么近。
然而韫玉预想的脖子上的痛楚没有来到,原本坐着的身子受力,被带入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脑袋被重重地按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随即有什么飞了出去,直接把围墙给撞倒了,连续撞断好些树才停下来。
而她头顶上却传来了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你想篡位当清远宗掌门?你要不要找泥潭看看,就你那样?你配么?”
“现在什么垃圾都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