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
“不是快完成了么?”冷明珠语气里有着不满,“我记得上个月你就跟我说,月城很快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只需要过完这个春天。”
“可是春天不是没有过完么?就那么迫不及待了?”
“也不差这一个月了。”冷明珠见人还是不乐意,心中不满更甚,出口刁难,“别告诉我,你连收拾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都收拾不了?”
听到这里,韫玉心中一个咯噔。
冷家会知道青瑶回来,韫玉是理解的,毕竟城主府里多少,会有一些世家的眼线,或者有认识的人流传出去。
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不大喇喇地摆在明面上,也不会去计较这些。
只是韫玉没有想到,那么多年不闻不问的冷家,在知道家中有个大宗门弟子后,还想厚着脸皮去认回。
但是更让韫玉吃惊的,还是这个冷明珠和这个男子的关系。
这个男子是散播石像的罪魁祸首,而且冷明珠还知情。
还真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原来真正的源头就在眼前。
“冷家明天就会派人去找冷青瑶。”冷明珠说到这里,声音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最好不要让她活到今晚。”
“看来我的小心肝,是恨透了这个冷青瑶。”男子轻笑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那就依小心肝言吧。”
说完便吻住了冷明珠的唇。
韫玉听到这里,眼中暗了暗,今晚么?
看来要到翠玉轩,找到青瑶了。
先不说会不会去冷家,见冷家的长辈,现下是保卫青瑶安危是最重要的。
韫玉轻手轻脚出了长街,拐进了另外一条巷子。
但没等韫玉走出这条巷子,身后就有破空声向她劈来。
韫玉一个翻身,连连后退,才堪堪躲过这一刀。
“反应还挺快。”
是刚刚与冷明珠亲吻的那男子!
只见他整个人隐匿在墙下的阴影中,看不清样貌,但是毒蛇一样的目光正打量着韫玉。
怎么会?韫玉退后了一步。
这才多久,她明明很小心,脚步放得很轻了。
“呵,怎么?你以为就你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能隐匿得很好?”那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倒是挺机敏,可惜了,是个宗门弟子。”
被发现了,韫玉深知,这下已然是躲无可躲了,唤出了踏雪。
她只是金丹初期,而对方是元婴后期的修士。
“踏雪?”那阴影中的男子在韫玉拿到剑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剑,语气里带着些惊异,“修真界排名第三十的法器。”
“是个好东西,可惜……”没有说完,男子已然持刀冲来,“今晚开始,它要易主了。”
速度太快,韫玉压根躲不了,只好持剑相抵。
刀剑相抵间,韫玉看清了男子的相貌和衣着,应是月城某位世家的公子。
在刀与剑相交的一瞬间,韫玉的脚下的地面,已然是塌陷下去,正在抵着刀的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唇角有血溢出。
而反观那男子,脸上却带着笑意,看上去不吃力,反而一脸地轻松。
“都说了,你的剑,今晚归我了。”
男子嗤笑,手上的灵力加重,韫玉承受不住,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胸腔有股血腥气上涌。
手中的踏雪却没有要收回的趋势,只是僵持着。
她知道如果贸然收回,着刀就会砍在她脖子上,今晚必死无疑。
所以不敢收剑,如果对方是元婴初期,她还敢更人拖着打。
可元婴后期,差距太大了。
没有等韫玉做出下一步部署,头上的千钧重量,突然一松,然后整个人往后飞去。
重重地砸在墙上,墙上砸出了一个凹洞,然后掉落在地。
这下,韫玉终是压制不住胸口的血腥气,一口吐了出来,随着而来的是腹部和背部的疼痛。
韫玉吃痛地从地上爬起,刚站起,那男子再次飞身过来,一脚踹在了韫玉的胸口处。
速度太快了,韫玉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人就再次飞出。
这次砸倒了另外一面墙,周围飞起了一阵厚厚灰尘。
韫玉这次倒地后,意识已然是模糊了,身上已然是多处骨折。
口中,一直都鲜血流出。
意识里,韫玉想再次爬起来,拿剑,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爬起来都费劲。
“就两脚。”那男子的声音,在韫玉的头上响起,声音中满是戏谑,“看来,还是个不经打的,你们剑修不是最抗打么?”
“要不要尝试一下,被自己的剑杀死的滋味呢?”声音低沉,就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作出最后的宣告。
他拿起踏雪,手上的剑,随意挑断了韫玉左手的手筋。
借着月光看着趟在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叹息,“可惜了,是个美人,就是投错了胎,做什么不好要当修士。”
“下辈子还是不要当修士的好,好好当一朵菟丝花,依附于男人不就好了。”说着,手中的剑就往地上的人插去。
“就你?你也配?”
男子手中的剑被一道灵力弹开,一道白光瞬间,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巷子。
在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有一抹灰色在一瞬间,已然逼近他,持剑连捅他腹部几剑。
腹部传来的刺痛,让他头皮瞬间炸开。
是谁?到底是谁?
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女人,速度还那么快。
“老子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花儿,就你这种贱人还想染指摧残?”
还没有等他问出来,那女人已经拔出剑,一脚踹踩在刚刚捅在男子肚子上的伤口,眼神冰冷,看着他,宛如看一个蝼蚁。
男子头皮阵阵发麻,咬牙闷哼,愣是不让自己叫出来。
他还想拿踏雪反击,但女子手中泛着寒光的剑比他快太多,宛如闪电划过,一瞬间便挑断了他的手筋。
“元婴后期?”女子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嘲讽,脚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很了不起?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很能说么?依附于男人?”
男子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那个灰袍女子,艰难地问,“你是谁?”
“我?”苏子清的剑抵在他脖子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我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