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厅里搁置好几只炭盆,很是暖和。
为了节省,不必要再在膳堂搁置炭盆。
加之如今只有母女俩在家用午膳,更是不必要去膳堂用膳。
今儿陈有瑜跟前些日子一样,依旧没回来用午膳。
陈有瑜虽说是户部尚书,他也参与进顾飞的案子里去。
儿子陈昭刚随从皇帝秋猎回来,手里余下许多公务,亦是很忙的。
因此,午膳很简单,就羊肉炖豆腐,水晶藕,焖玄笋,火肉百叶汤。
另外还有一碗荠菜小馄饨。
母女二人食量都不大,加之陈容陪着岳婉舒吃了一小盅桂花汤圆,就吃得更少了。
午膳好,陈容从丫头手中接过鎏金景泰蓝的广口瓶,吐了漱口水,才含了一粒金丝蜜枣。
“娘,我走啦!”
坠儿赶紧打帘,陈容像个小蝴蝶似的拎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云嫚见她跑得快,忙提醒道:“慢些,下雨路滑!”
远远的传来一声:“知道了。”
诶,云嫚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红梅,快去把手炉送给容儿。”
“是,夫人。”红梅答应一声,快步去取来刻着缠枝梅花的铜手炉,拿起铁钳子从筋纹菱花铜炭盆里夹上几块烧得通红的银丝碳,放到铜质手炉里,掀开犀花纹杭绸面帘子,伞都没撑,小跑着追了出去。
外头,玲儿把手中的孔雀绿缎面灰鼠里的斗篷给陈容披上,陈容接过玲儿手中的玉骨伞往超收拾、抄手长廊走去,过了抄手长廊经过一座亭子,拐过假山花石,转过壁照就到了陈府大门。
陈容收起手中的玉骨伞,从侧门走出去。
外面的马车已经停靠在府门前。
陈容从那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车夫看出来是谁,脆声喊道:“松哥?”
陈容没想到是松林驾车,诶,真是大材小用。
松林咧唇一笑,细心地上前掀开紫色牡丹纹夹棉璐稠车帘子,小声地说道:“小姐您慢点。”
陈容点首,把手中的玉骨伞丢给坠儿,拎着裙摆,踏上马凳,低着脑袋弯腰跨进马车里。
坠儿拿着陈容的玉骨伞跟玲儿收起油布雨伞就着马凳子也低头弓腰跨进马车里。
红梅冒着细雨匆匆跑了过来,把手里“小姐,手炉。”
坠儿把手炉接过来递给陈容,陈容接过手炉,见红梅没打伞,忙叫坠儿把她的油纸伞给红梅。
车厢里的长椅靠背上早就铺上细绒毯子,两侧各摆着轻便的黄梨木书架,上头搁着一些书册并小巧的五彩木刻雕件,及一套汝瓷茶具。
面前的黄梨木案几上摆放着一碟子蜜桔,还有一碟子花生。另外还有用宝蓝绣一枝黄梅的夹棉布套套着的茶壶,以防陈容嘴渴时,里面捂着的茶水虽说不是滚烫的,但还是热热的能下口。
车辘滚滚,马车披着婆娑细雨,缓慢朝余音楼所在的长安街驶去。
纪宇贤身披雨衣刚从宫中出来,轻舒一口气。
自从从猎守场回来到今儿早朝,没日没夜的查案,关于顾飞的案子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