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有瑜原是当女儿已然放下,却听得妻子云嫚打着团扇道:“诶,你且再看看。”
在陈容脾气秉性的了解上,身为母亲的云嫚总是远胜于所有人,包括陈容本人。
听到云嫚这么说,于是陈有瑜也不免惆怅起来:“哎,还不如当初不允她请旨赐婚。”
“这时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还不是你宠出来的?
当初随她自己择婿,就择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知道这孙毅是有多么恨她家女儿,竟是用退婚来彰显着他对这桩婚姻的不满,狠毒如此,置陈佳声誉于不顾。
幸亏是自家女儿,这要是换了别人家古板守礼的人家,估计早把被退亲的女儿随便许人了。
不用说,云嫚已经把孙家给记恨上了。
云嫚朝陈有瑜翻了个白眼,见陈有瑜额头上热出一层薄汗,把自己手里的团扇递到他手中,却不想他会错意,把屁股下紫檀圈椅往她这儿挪了挪,坐到她身旁,那么宽大一只手掌握着那细长的玉质扇柄,一下一下给她扇风起来。
毕竟是炎热的夏季,哪怕屋里放置再多的冰盘,也是热!
再说,陈有瑜担心屋里的冰放置多了,对女子身体有碍。
因而,宁愿自己热得冒汗,也只准在屋角四周放置几块小冰块。
云嫚抿唇又扫了陈有瑜额头上的薄汗一眼,招手叫小丫鬟珠儿给陈有瑜扇风去热。
夫妻二人正坐在明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明间是跟寝室相通的,是用一架紫檀底座,外层是缂丝,里层是潞绸,绣的是鲤鱼和并蒂莲的屏风隔开的。
陈容就一路小跑过来,见着自己爹娘都在,囫囵行了个礼就蹿到父亲的身后,把手搭在陈有瑜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说:“爹爹,今日岳尚书府里请了这几日刚入京的戏班子唱戏,女儿也想去瞧瞧。”
陈有瑜下意识去看妻子云嫚的神色,只见云嫚脸色淡淡,便笑着说道:“家里之事统归你娘亲管,爹爹说了不算。”
陈容听罢后噘起嘴,手也不搭陈有瑜肩膀上了,对着爹爹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转头又去给娘亲云嫚捶背捏肩,嘴脸十分之谄媚:“娘,女儿就想去看看呢,这事上个月前,婉舒就与我约好了的......”
“你不是方才说,请的是这几日刚入京的戏班子吗?如何就又成了上个月的事?”云嫚冷哼着,倒是不太吃女儿这一套。
“这……这是上个月就约好的事,倒是正好请的是刚入京的戏班子,嘿嘿,娘,您就准我去嘛......”陈容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粘度,缠人得很。
宠爱女儿的陈有瑜是全然受不住自己女儿这样撒娇,迅速倒戈,对着云嫚劝说道:“由她去吧,好好的总闷在家里也是难为她,出去散心也没什么不行。”
云嫚那锐利的眼刀子甩给这父女俩,最后意志不坚应了女儿的愿,却也限制了她不许再去和孙毅有什么纠缠。
陈有瑜心道:也不知那小畜牲被人狠揍后,恢复没有?
最好别再招惹自家女儿,不然,定会叫他重新享受一番被揍成猪头的滋味!
其实,陈有瑜心知肚明,肯定是自家儿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