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如蜡,完全说不出话,耳朵里都是白噪音,只觉得一瞬间周遭一切全都消失,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胃,但这个胃眼看要爆炸了。
见她这副模样,墨汀风以为她是食厥又犯,赶紧抱起向着酒楼大步而去,路上遇到迎客的伙计,“她不舒服,送一碗甜羹到天字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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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放在床上,宋微尘闭着眼面如死灰。此时酒楼正人满为患,心急甜羹不来,墨汀风出门去寻,她躺在床上后背几乎被汗湿透,神智倒是慢慢回到了身体里,顾不得许多,哆哆嗦嗦掏出药瓶又吞了两粒。
不过须臾,等墨汀风回来时,她已坐起靠在床头,无事人般好奇打量着屋内陈设。胃痛?不存在的。
“你……?”端着羹汤坐到床沿,有些不敢相信她短短片刻判若两人。“我没事了。”见他打算喂她喝,宋微尘抢着端到了自己手里,“别别别,我自己来。”
闷头喝了两口,简直味同嚼蜡,嫌弃地塞回墨汀风手里,“这是甜羹?一点甜味都没有,好难喝。”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了嘴,莫不是刚才这次胃痛已经让她丧失了味觉?一时黯然。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分明看出她神色有异。
“也没什么……要是玉衡哥哥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墨汀风心里不淡定了,她屡次提到庄玉衡,必定有急事。可今日特殊,找庄玉衡确实为难——庄玉衡司空,本就与上界诸多往来,自然说去就去。但他身为司尘,红尘之事才是主职,去上界需要入界文牒,等拿到文牒,庄玉衡大概率都回来了。他站起身踱着步,“上界有防御结界,法术类的定向传讯无法穿透,我想想办法。”
有那么一瞬,墨汀风心里甚至想到了那忘川之主,他也可以自由出入上界,或许应该找他。
看出他为难,她大事化小,“我就是胃偶尔会痛,真不是什么急事,可以等他回来。”
“难道你方才那样是因为胃痛?”
宋微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分明昨夜府中大夫诊治后回禀的是“不查有异,一切安好”,可她刚才那模样,这痛非同一般,难道又是那前世印记作祟所以大夫才查不出?……若真如此,解印迫在眉睫,庄玉衡此行更显必要,绝不能无获而返。
心疼地看着她,“恐怕真得让你再忍耐两天。”
“已经不痛了,不用放在心上。”她反向宽慰他,更不想因为这事影响此行目的,“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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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此时被急急叩响,一开门,束樰泷急惶惶赶了进来,“桑濮姑娘没事吧?”
他身后阮绵绵也跟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桑濮,神色不悦但尽力克制着,“刚听楼下伙计说天字房的姑娘不舒服,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见她来宋微尘赶紧下了床,此时束樰泷已行至身旁,关切看着她。“刚才胃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没事就好,姑娘的房间也在这一层,我带姑娘过去看看可合心意?”宋微尘点点头,刚要跟着束樰泷离开,却听见喜鹊在阮绵绵耳边,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耳语”。
“哼,身份卑微,手段也拿不上台面,居然用装病这种把戏爬上了司尘大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