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重心不稳,手肘砰一下磕到了案桌上,正巧磕到了麻筋,“嘶”,她眉头也皱了起来。
墨汀风没想到这样也能伤到她,赶紧放开了手,另一只手刚要伸过去扶,又硬生生撤了回去。
他故意不去看她。
“你这人怎么那么大的防备心啊?我不过就是见你睡着了还皱着眉,想帮你抚平,关心你一下而已。”宋微尘一边揉着胳膊肘一边说,脸皱得像个小苦瓜。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点防备心没有,一个大男人半夜进了房间你都能全然无知无觉,要是来的是别有用心之人怎么办?”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要真有别有用心之人,也只能是你吧?”宋微尘忍不住反唇相讥。
冷着脸不再看她,拿起了卷宗,“睡觉死得像猪。”
宋微尘差点没让口水噎死,怎么说话呢,这大哥是有起床气吧?
“你说谁像猪?你才像猪!你全家都像猪。”
“你什么睡相自己心里有数。”
“你!”宋微尘气得揉着胳膊肘来回走,“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半夜三更跑到女生睡觉的房间你想干嘛?我要是猪你就是狼,大!色!狼!”
墨汀风轻笑一声,气定神闲翻着卷宗,“宋微尘,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在下的房间。”
宋微尘差点没让墨汀风这表情呕出一口老血,她深吸了一口气,“行,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别动不动就拿话噎我,实话说我也不怕你,你要有种就弄死我,大不了我重新投胎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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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气呼呼出去了,房间一下子安静得出奇。
方才还在窗棂上叽喳啼唱的鸟也不知飞去哪儿了,墨汀风孤坐桌前,从未觉得这里如此这般安静过。
并非有意要气她,其实连他自己也费解,只要与她在一起,往往话一出口就变得刻薄,这根本不是他。
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会把陌生女子带到自己府邸的人,尤其是还让她睡在自己房间,为了不被别人起疑还特意施了禁制术隐藏她的性别身份,甚至让疑点重重的她仍旧任职白袍,这一切决定都让他对自己万分费解。
他也不懂为什么,其实自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一种很遥远,很酸涩的念和怨。
那是一种像是担心受怕地等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一个人,等到她终于出现,等到这个人千真万确地站在自己面前时,等人的人往往说出口的不是想念,而是埋怨,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可是他在等谁呢?自己明明无人可等。
难道是在等待山岳成泽,等待沧海成峰,等待万物走到时间尽头?还是在……等待一颗永远不会开花的树,等待那个永远不再入梦的人。
墨汀风知道自己又赫动了,他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