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我这才看全了他的五官,有棱有角,更显英气。额头上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也许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
“大家好,我叫诸散。诸邪退散的诸散”他从讲台上抽出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诸邪退散”四个字,将头尾二字圈起。台下的女生顿时窃语起来。
多数女生对三种男生会莫名的有好感:名字好听的、字好看的、军训教官。诸散一来就占了两条,也难怪台下的女同学如此躁动。
大二时应征义务兵,在军营待了两年,今年刚退伍,回来继续念书,有幸跟大家同窗学习,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三条全中附加礼貌buff,又是多少少女的做梦素材啊。
诸散从台上下来坐回到右边靠过道的座位上。我连忙换右手托腮,脸转向左边看窗外——熟练的从窗户倒影里偷窥。
窗户里的情景有些滑稽,导员一人在讲台上喷标点符号,班上仅有的三四个男生前后两两坐着,横着手机屏幕在桌兜里打游戏,还有一个男生在看书——每次晚点名会议他都在看书,或者写些什么;女生们则或三或俩的扎成小堆,低声讨论,有的时不时看向诸散,似乎对他很有兴趣;诸散在……
看我?
我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在玻璃窗的倒影里。
他确实生的好看,单看外表,是一副白净书生的模样,偏又在军营的泥土里翻滚爬过,在烈日下灼烧过,镀上了一身非凡的英气,竟有些初闯江湖的少侠之风。
就这样直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剑眸,没有一丝闪躲。
“今天就交代这些,请同学们回宿舍收拾消毒。解散。”导员一声令下,台下应声而散。
顿时一堆同学涌了过来,将诸散围了个结实,更将我死死堵在这个二座之余的死胡同里。
“诸散学长,你为什么会突然去当兵啊?”
“诸散学长,军营里训练辛苦吗?”
“诸散学生,你有没有带过军训啊?”
……
……
一时间狭小的三排连座被堵的水泄不通,嘈杂的声音有些催眠我,我打了个哈欠,撑起手托腮打算眯一会儿,顺便等人群散了再回寝室。
不知道眯了多久,手腕有些麻了,头摇摆了几转,最后摇摇晃晃地失重砸向桌面,突然,一只手臂伸过来,接住了这次“坠落”。
我猛地清醒,抬头看向周围,教室里人群已经散了,诸散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邻座,一只右手伸在我的桌面上,手臂处的衣袖还沾了些透明液体,因为穿的是黑色冲锋衣,所以显得更加清晰。
我思考了半秒,然后瞬间石化了,那是……
我的口水……
“啊这,”我尴尬又慌乱,用右手赶紧擦掉自己嘴角残余的口水,“你……你好,我叫张珊。”然后伸出右手想握个手,又突然想起自己刚用这个手擦过口水,赶忙又换了左手伸出去。
“你挺能睡的。”诸散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摊在手掌递给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轻轻的拈着一个角提起纸巾,从中抽了一张,擦拭他右手袖子上的口水,结果面积越擦越大,口水往下渗透,形成一块更加明显的口水渍……
我更加尴尬了,尴尬到脚趾快在地上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要…要不……”
“擦嘴。”
“啊?”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示意我用纸把嘴角口水擦干净。又尴尬的抽出一张照做。
“要…要不……这外套我帮你洗了吧,晒干后再……”
“那就麻烦你了。”说罢诸散就开始拉拉链,脱衣服,叠好,移到我面前。
我有些凌乱,我以为他会推搡几句。
“啊…好的,那我先回寝室了。请让一下…”做错了事,语气都是唯唯诺诺的。
他突然站起,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