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还是特别没有礼貌的那种,我当时可烦你了,哎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怀疑我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可怜你当初那么惨,哎,都怪我太善良了。”冯川莳一边狂笑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李德晟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实在是太把冯川莳当做正常思维的女子了,自己这样的错觉还是早日根除的好……
“……今有毛延寿,将一美人图献与俺单于。特差臣来,单索昭君为阏氏,以息两国刀兵。陸下若不从,俺有百万雄兵,刻日南侵,以决胜负。伏望圣鉴不错。(驾云)且教使臣馆驿中安歇去。(番使下)(驾云)您众文武商量,有策献来,可退番兵,免教昭君和番。大抵是欺娘娘软善,若当时吕后在日,一言之出,谁敢违拗!若如
此,久已后也不用文武,只凭佳人平定天下便了。”
“……我的妈呀,这不会是让明妃娘娘去和亲吧??我滴妈呀李德晟,我现在可真感觉你们城里人是真会玩……我在雪平从来没有听说过此等逸闻……你说那大宛国算不算和这匈奴相似啊??以后他们会不会也做出此等僭越之事啊?”
“……川莳,这只是戏而已,我朝强大,自不会沦落到君王都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是啊,不过元帝……他如果真的爱明妃……到底是护得住的吧……”冯川莳嘀嘀咕咕地说道。
“……【乌夜啼】今日嫁单于,宰相休生受,早则俺汉明妃有国难投,它那里黄云不出青山油。投至两处凝眸,盼得一雁横秋。注着寡人今岁揽闲愁,王婧这运添憔瘦。
翠羽冠,香罗绥,都做了锦蒙头暖帽,珠络缝貂裘。……
……(旦云)妾这一去,再何时得见下?把我汉家衣服都留下者。(诗云)正是: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忍着主衣裳,为人作春
色。(留衣服科)(驾唱)……”
川莳听到这里,甚是厌烦地摇了摇头,德晟见她厌烦,问道:“你怎么了?”
“这《汉宫秋》,可真是我活到现在,听过最荒唐的一出戏了,戏谑地说,可怜明妃没福气,不似我这明王妃,没找到一个好儿郎,真是可怜。只是我若是那明妃,已经被那无能的丈夫诓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有半分思念留恋的平白无故地作践自己,身为一国君,能有多无奈,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说能保护住这天下黎民百姓吗?”冯川莳冷冷一笑说道。
“……想必,他身为帝王,自有……”
“自有无奈之处?若是如你所言,我更觉得他枉为帝王。”冯川莳看向李德晟,“怎么,德晟,你难道还很理解他吗?难道如果有一天需要你把我让出去换取和平,你也会用我一人血肉躯,抵过千军万马将吗?”
“……自是不会,若无路可退,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自然,这才是我冯川莳看得上的男儿。”冯川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和灰土,“哎,甚是无聊,这梨落戏院不过如此,想来凰平文艺发达,定有更好的,若是你们那里的戏也这样酸的倒胃,我还是让我爹爹陪嫁个戏班子吧。”
那一天,冯川莳拉着李德晟,带着槐安和绎儿离开的时候,她真的再也没有想过还要回来。
因为这里的戏,是真的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