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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王胡子一路招摇,渐渐靠近钱塘江海口。
与此同时,钱镠也已经接到沿海各地消息。
杭州节度帅府,钱镠与一干心腹正在商议此事。
刚在苏州立下大功的顾全武,拟任苏州刺史的都将曹圭,年前被杨行密放回来的苏州刺史成及等人都被钱镠招来。
这几人都是杭州八都的头头,是钱镠心腹中的心腹。
帅府后厅中,上首一位中年油腻大伯,面容奇古,身材魁硕,正是浙东、浙西两道节度使,中书令钱镠。
他此刻正坐在椅上喝茶解气,咕咚咚灌下去半盏,越想越气,一把将细瓷茶盏扔了出去。
茶盏碎了一地,倒把下首坐的顾全武吓了一大跳。
钱镠站起身来,怒气冲冲道:“刘隐这厮,惯会搅弄是非,前番某否了他通商,今日就派了船队上门。当我钱镠是泥捏的不成!今日就集合水军,灭了他的狗屁船队!”
顾全武道:“还请大帅三思。刘隐此人毫无节气可言,大帅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动气。”
曹圭成及二人也都纷纷劝阻。钱镠稍稍平复一下怒气,又不甘心道:“并非我因怒兴兵,只是刘隐此时派人来要求通商,明显不怀好意。”
“岭南已经控制了南海,到我东海来,显然是要分我东海商利。诸位也都知海贸所获何等惊人,某不去他南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如何能把自家东海分润他人?”
顾全武道:“大帅,属下观刘隐此人短短数年就能平定岭南,控制南海,甚至出兵海外掌控商道,近日又一战解决西南夷,所图甚大,非易与之辈。”
见钱镠点头,顾全武又说道:“岭南军战力究竟如何我等不知,但依前日骆团传来的军情,其水军实力确非我军匹敌。”
“更何况,淮南丢了苏州不可能善罢甘休。杨行密已经与朱全忠议和,淮南主力不日就会返回扬州。俱属下得知的情报,杨行密已经派遣田頵驻宣州,安仁义驻润州。这两人久经战阵,只怕很快便会来攻我。”
“此外,两浙之地,婺州王坛、衢州陈笈俱未归降,此时与刘隐大战,属下私意实属不妥。”
曹圭也劝道:“大帅,刘隐与我两浙相隔千里,便是暂时答应他通商之事,也没什么打紧。”
“等大帅领着我等平定两浙,再与其算算总账。”
钱镠闻言,在厅中来回踱步,脑中思量得失。
其实他自知无法在抵抗杨行密之时,根本不可能再去应付刘隐这搅屎棍。只是他深知东海贸易的垄断权一旦丧失,刘隐的水军凭借两海贸易,只会越来越强。
钱镠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形势比人强啊,某便同意刘隐罢了。刘隐小儿,偷鸡摸狗之辈,早晚与他见见真章。”
一直沉默不语的成及这时微笑道:“大帅,何必等以后?刘隐利用淮南杨行密,我等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啊。”
钱镠眼睛一亮:“如何做?”
成及指了指广州方向:“岭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