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正迟疑着是不是要把舌头伸进去,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接着便是五十两的叫声。
有贼?!她迟疑的望着跳动的烛火,看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去外边查看一番。只是她还没掀开帘,屠墨已抱着五十两出现在她跟前。
“听说,最近你长了不少本事,买卖都做到隔壁家了?”
“什么叫买卖做到隔壁,我本来就在闲云居帮忙啊!当初,若不是陆大人雪中送炭,我们仙不归早撑不下去了。做人,总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
“忘恩负义?”屠墨听到这个词像听到一个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就算你为了还他情义,那我呢?你这么帮陆平柏,不知道对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我难道在你困苦时没出手帮你?”
“你那是……”仪荻想说锦上添花、强行扭瓜,但想到他帮阿爷阿娘出狱、又费心给她打广告,终于还是忍着闭上嘴巴。
“我那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屠墨似乎料定她没什么好话,冷笑里藏着森森凉意。
仪荻瑟缩着后退一步,乖觉的举起手来,“你别……别误会呀!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当然更大啦!只是亲不隔疏,后不僭先,更何况陆大人哪儿有您的家底丰厚啊?我不过是想咱们吃肉他喝汤罢了……”
“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屠墨被仪荻这通彩虹屁吹愉悦了,终于放过了她的失误,不过对陆平柏的闲云居,却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又再次强调道:“喝汤也不行——以后可别叫我听见你又给闲云居出什么鲜主意,不然……”
不然怎样?仪荻瞪大了眼睛,显然还有些不以为然。
屠墨看着仪荻黑白分明的狡黠眼睛,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不然就罚你喝酒喽!一个‘错’一坛酒,你觉得怎样?”
仪荻一听这话,连忙捂住嘴巴,似乎已经尝到酒水的辛辣惩罚,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嗤——”屠墨看她那怂样,愉悦的笑出声来。趁着她还闭着眼睛,他的手指已伸到她的额头前,隔着一指的距离,终于还是没有落下。
仪荻感觉眉心有些酥酥的痒,忍不住睁开眼睛查看,但屠墨早已收回了手指,从容自若的撸起猫来。
仪荻狐疑地摸摸眉心,不知怎的注意到屠墨熬得通红的眼睛:“天爷,这些天你干嘛啦?怎么熬成这副哥—乌—诶样子?”
屠墨没有说话,自动忽略了她的用词,享受着内心罕有的一点点暖意。
“我去给你泡盏菊花茶吧,可以清心明目那种?”仪荻说着就忙不迭的朝后院里走,不料却被屠墨一声咳嗽喝止。
“刚刚我给你说什么来着?!”
“茶都不能说吗?”仪荻有些气急败坏。不过想到这本就是对他的额外照顾,被拒绝了也是他自食其果,所以她的声音又慢慢恢复平稳理智:“那你要怎样?”
“拿几坛酒来吧!”屠墨单手捏一捏发疼的眼角喃喃道:“那种可以一醉到天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