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因果

    我这一声吼出之后，惊起一身冷汗。

    “哪里冒出来的不长眼的，嗬。”说话间长鞭已至眼前。我一个后仰，长鞭擦着面皮而过。很快面上便多了一条血痕。

    我站定后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间心头火大。遂不再与他客气，说来气人，我修炼这些时日，对付起这家伙来，竟还是有些吃力。

    我与那食尸魔化成两抹烟雾厮杀在一起，很快喉间便有血气上涌。也不知是否是才醒来没多久。我眼前一黑，暗叹吾命休矣。

    竟是化作一颗石头掉在了地上。那食尸魔站定后，吐出一口血水道：“王八羔子。嗬”

    说完瞬间消失在原地。

    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只是见奎因面色有些异常，说话也阴阳怪气：“不自量力要去做那等好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我忍不住重重一咳，吐出一口血来。

    “躺下，躺下。嫌命长了是不是，莫乱动。”

    我依言躺下，两眼放空。奎因如今这般，呵，竟叫我看不透。

    “奎因……”我想问他为何掳了我来魔域。可一说话血气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闭嘴。”奎因怒了，从玉瓶中掏出一枚药丸：“吞下去。”

    我依言吃了下去，很快他出了房门。

    我眼前渐渐发麻，一时间昏昏沉沉。睁不开眼来。累，脱力的那种累。好想长睡不复醒，是不是就没有这般磋磨。

    “呵，青时啊青时，到底是高看你呢，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是谁，谁在我耳边说话。

    “如何，人你也看过了。”奎因好笑地看着心不在焉的栖迟，问道。

    “我答应。只是你答应我的呢？”

    奎因暗暗嗤了一声蠢货，面上不显：“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卑鄙无耻。”栖迟恨恨道。

    “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

    “怎的就这般天真呢。”奎因说完朗声笑着走了。

    留下栖迟红了眼，久久僵立在原地。

    睡梦中是无尽的血色，染红了山河遍野，到处是枯骨，空寂廖无人烟。就连灵犀山也是如此，衰落颓败，花香不再。

    “不，不要……”我猛地坐起身来，额上有汗水低落。此间没有菱镜倒是不知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心中一阵后怕。

    我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院中。树下有一把躺椅，我走了过去顺势躺上去，树上有花朵簌簌掉落。许久才觉得心情平复了。

    近来身体似乎越来越困了，身体乏力，使不上劲儿，似乎有什么正在吞噬身体的生机。

    奎因似乎有些忙，终日里不见人影。本石头这日出门就见一个小孩子在门口畏畏缩缩，一时间觉得甚是奇怪，不过倒是没多想。待到回来的时候，就见他靠着门边睡着了。

    这般本石头开门的话，他铁定得跌倒在地。于是蹲下身道：“醒醒。”

    男童睁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你怎的睡在这里，回家去吧。”我看着他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心头划过一丝不忍。

    他瘦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后看我一眼。我别过头，如今我自身难保，他跟着我又有什么好的。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屋。

    第二日我出门之时就看到门口放着一物，打开来看一时间竟有些苦笑不到。竟是一只魔鱼骨雕。我四下里望了望，见我看过去，他忽然转身跑了。

    我有些无奈，这东西与我算不了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接连几日，我都收到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有会发光的石头，有咕咕兽的尾羽，还有一坛葡萄酿……

    “等等。”闻言小小的身子僵住了，呼吸有些急促。

    “别再送东西了。”我说完就见他肩膀一垮，怏怏的没有生气。不多时肩膀便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哭了。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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