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黑气极淡,只有将他的掌心摊开时,才可见到那密密麻麻,翻滚着千万只黑色虫子的皮肉。
沈年年突然想起,柏景说的话。
陆温言……是徒手撕开了秘境。
她赶紧拉起他另外一只手看,果不其然,两只手都显露出一样的状态。
另一只手甚至更为可怖,她几乎可以看见千万只黑色虫子在啃食他的血肉,掌心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陆温言的唇角忽而牵起一抹清淡的笑来。
他终是想通了。
沈年年怕他,其实无可厚非。
毕竟,她那么怕死。
这样怕死的沈年年,也曾被他紧紧掐住喉头,感受窒息。
“疼吗?”
“疼吗?”
同一时间,两人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彼此皆是愣住。
沈年年全然不知道,陆温言问她‘疼吗’是什么意思。
但陆温言却知道,沈年年此刻是在关切他身上所受的天谴之力。
他轻轻笑出了声,摇头:“沈年年,我一点儿也不疼。”
沈年年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揪了起来。
陆温言的那一双手,早已被啃食的露出了白骨,而他的额角沁着疼痛所带来的汗水。
可他还是笑着对她说:我一点儿也不疼。
他撕毁了秘境,而秘境却是天道所铸。
所以他的手,便要受到天道的反噬。
天道的力量,她再清楚不过。
沈年年忍不住嘟囔:“你若不是经常想杀我,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对陆温言有过垂涎。
陆温言这厮实在生的好看,不疯的时候也是温温柔柔,武力值还高。
可惜,这哥们是个疯批。
脑中如此想着,她还是手中不间断的以自身的灵蕴去为他疗伤。
可她的灵力在触及他的手时,便转瞬消散。
天谴之力,不是她能够解除的。
陆温言也不阻止,只安静的歪着头望着她,一双眼中,满是她的倒影。
他任由她动作,唇角牵起,笑意温润。
直到瞧见沈年年的鼻尖沁出汗水,他才缓缓抬手,阻止她的动作。
“沈年年,那时的你……可是恨我?”他突然极为认真的问她:“你这样怕疼,又这样怕死,被我掐着脖子的时候,可是恨极了我?”
沈年年怔住,她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他问她‘疼吗’。
于是,回过神后,她对他道:“说不上恨,更多的是怕。我想远远逃离。”
当然,沈年年的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
对于那时的她,如若有足够的实力,她定是想报复反杀一波的。
不过她自是不能这么对陆温言说。
她要努力让陆温言知道,伤害她,就等于失去她。
她看得出来,陆温言对她已然不同。
随之,她又软下几分嗓音,对他继续道:“所以,陆温言,不要再想着让我死了,好不好?”
三分楚楚可怜,三分娇柔,四分示弱。
沈年年觉得,自己实在是将这撒娇的本领,拿捏的恰到好处。
正心中佩服自己的演技之时,便听陆温言突然低笑了出声。
沈年年:“???”
几个意思?
……
……